“...才没有!”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噗噗~”千绪笑着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望了一眼天空中被晚霞里半遮半掩的夕阳,面对着两人退后两步又摆了摆手。“那么,趁着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正剧开始,先好好享受祭典吧~” —————————— ”好甜...吃多了感觉有点腻。”悠尔塔握着竹签,将手头里之前买的糖画咬下最后的一部分,然后咀嚼了几下,虽然悠尔塔原本狼人模样时候明显的獠牙变成了两颗小虎牙的样子,不过似乎咬合力和之前也差不上多少,三两下就把糖块咬碎吞下。“说是祭典,其实就是一堆卖食物和饰品的商人集合地嘛。” “天色也暗下来了啊...星映应该很快就要出场了哟,我们先去中间的高台那里看看吧。”千绪看着祭典已经逛了一圈,加之天色已经完全变暗,便向着身旁两人笑道,手里还握着一枚刚在某个摊位前讨价还价了快半个小时的白梅步摇,花瓣在祭典灯光和银月的照耀下似乎更为洁白。“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个花朵好像是听说用了新的手艺加工的,可以维持将近半年的新鲜程度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这么神奇的东西来着~“ “用魔法也能做到啊,况且完全不懂花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嗯?”悠尔塔一边走着,边用手捋着自己肩前的发丝有些不屑地道,然后像是瞥到了眼前的人群慢下了脚步...或者说,瞥到被眼前人群所簇拥着的高台上的什么。“上面那个就是星映吧,看那打扮差点认不出来。” 千绪和米珊德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高台上,已经有着一个白发的少年走上了高台上面——身上披着一件深红色的袍衫,上面还有着用金线绣成的百鸟图纹,各式各样的大红与鹅黄丝带缠在他的手臂上和腰间,脚下踏着一双高底的红漆木屐,右手还提着一个被雕刻出各色花纹的灯笼,里面隐隐的幽光透着镂空的部分洒落出来;不过两人更为注意的还是少年高贵而优雅的姿态,以及他青蓝色的右眼。 “哦?今年星映那边也有一套新的祭典服装了啊,之前那套我都看腻了,看来这次刘家还是很重视这次祭典的嘛,毕竟这么多人~“米珊德看到星映与以往风格完全不同的服装还是愣了一会,不过千绪则似乎是习以为常的模样,还将手抬了起来向着高台上的星映摆了摆,星映原本一直朝着下方的人群看去,瞥到某个紫色的身影时愣了愣神,随后连忙移开了视线,走到了高台的中央。 周围的谈话声逐渐变得微弱起来,高台下的群众都专注于看向台上星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也有着一些第一次来到祭典的人们还在低声议论着,不外乎是关于台上星映的身份,以及如此年轻的人来主持祭典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之类的话题,悠尔塔朝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了一阵想告诉他们星映真实年龄的冲动...虽然只说年龄的话,自己现在大概也和星映差不多吧,按照族群来说的话虽然也就成年不久而已。 “人都朝着这边挤过来了啊,悠尔塔不要松手...哇!”米珊德被后面突然涌过来的人潮推了一推,身体差些失去重心直接撞在前面的人身上,好不容易在从四面八方同时拥挤过来的人流之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在脚跟确确实实感受到地板时才松了一口气。“好险...悠尔塔?” 等到在人群之中缓了几口气时,米珊德猛地发觉之前一直握住悠尔塔的手现在处于一种握拳的状态,有些紧张地朝着之前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形形色色的路人们。“被挤走了吗,悠尔塔没事吧...啊,不过也是,他本来就比我还靠谱一些,等人散了一些再去找他吧。” 虽然米珊德心中还是稍稍有些忐忑,不过现在确实也难以从人群中离开,自我安慰了一下后也像着周围的人们抬起头来观看仪式的继续。“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 “呜......?” 悠尔塔感觉现在大脑只有着一片混乱,鼻腔里充斥着酸臭的气息,每一次继续呼吸似乎都会让好不容易回归的意识变得更为涣散,原本他想要先将倒在地上的身子支撑起来,却感觉双手被捆扎在了身后,两只脚感觉也被绳索一类的东西勒得生疼。 ——刚刚...好像是在高台前面......和米珊德他们挤散开来,然后我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脸......之后就到这个地方了......? 虽然也有着少许恐慌,但是悠尔塔现在更多是觉得对当前状况的迷惑,想要喊出声来时却发现嘴中被一团布条塞住,只好等到清醒一些才想办法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在一个类似舱室的地方,凭借着地上一根蜡烛的微弱烛光悠尔塔也能看清大致布局:周围堆积着一些干草,可能是米珊德之前说过的类似货仓的地方,而且这个空间似乎也是临时粗制滥造搭起来的...比起那些,悠尔塔还看到了不远处也倒着一个人——虽然因为空间还是比较昏暗,但也能依稀看到她的状况,似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面上还有着刚化好不久的妆容,身上则穿着一件华贵的青绿色舞裙...最重要的是,悠尔塔发觉这个女性现在的状态和自己一样,同样是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着,现在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唔......唔!”虽然当前的状况下悠尔塔想要先尝试挣脱,但因为嘴部被堵住的问题,悠尔塔连咒语也无法确切地吟唱出来...不过之前的【变化人类】可以区域性的解除,悠尔塔便将手掌的部分变回为兽爪的形态,直接将绳索撑破开来;虽然他倒是很想直接把全身变回来,不过按照米珊德所说的话...估计保持那样待会把另外那边的人叫起来的时候,见到自己也会直接晕过去。 将手腕处的束缚解除后,悠尔塔又三两下的把脚腕的绳索用爪子切断,然后把嘴中的布团拿了出来,大口地呼吸了几次并不能算是太新鲜的空气。 ——现在难道是米珊德之前说过的拐卖人口吗...不管怎样,先去看看那边那个人的状况吧。 悠尔塔稍微冷静了一些之后,便走到了那位女性的身边察看,对方的状况看起来和他刚才差不了多少,于是便也举起了那双与这副身体相当不协调的双爪将对方身上的绳索也割断,然后将对方嘴中的布条团拿出。“还在睡着么...喂,醒醒。” 悠尔塔原本想用爪子拍拍对方的脸,忽然想起来之前米珊德的话连忙把爪子又重新变为人类的手掌,然后才拍了下去,似乎对方被用的麻醉药效已经过了,她很快便清醒过来...虽然睁开眼睛时也是有着一瞬的错愕。“...请问这里是?” —————————— “是这样吗...不,我应该明白的,这次出行确实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吗。”青衣女子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流露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哀愁,不过也依然对着悠尔塔抿着嘴唇露了一个微笑,道:“不论如何...我叫澪叶,十分感谢你的帮助,虽然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回报不了什么。” “嘛,重点还是先一起逃出去吧...我叫悠尔塔。”悠尔塔像是对着澪叶的话基本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应和着的同时顺带去检查了一下这里紧闭着的门,他尝试推了一下,不过似乎门从外面被锁上的样子。“被锁住了么...用魔法砸来吧,Flam——” “请稍等一下!”悠尔塔正打算一个火焰术把门轰开的时候,澪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悠尔塔喊道——虽然说是喊,她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嗯...虽然悠尔塔君会一些魔法,但是也不清楚绑架我们的人到底有多少...太过于莽撞行事的话会很危险的,悠尔塔君先稍微冷静一点,好吗?” “...虽然确实说的有道理,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像是哄孩子的语气啊。”悠尔塔转念一想,虽然如果对方的人数不多的话确实在可以解决的范围内,但是之前一直维持人形导致魔力也消耗了不少,就算现在再恢复成原来的形态出去大闹一场的话也很危险。“所以...澪叶有什么方法吗?” “方法的话,确实有着一些呢。”澪叶这次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悠尔塔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在悠尔塔这短暂几年里熟识的人类女性中,虽然只有千绪一人能作为范例参考,当她们露出这种笑容时...那就意味着有谁会遭殃。 —————————— “啊~果然今晚来这边的主意不错,不仅把花魁成功绑过来了,还捎带了一个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子~”男人兴致十足地拍了拍现在还空空如也的麻袋,仿佛已经预感到了里面会装满钱币的时刻,然后才走向了之前临时在这处林地里搭起来的库房,只要再等待一会儿,接头的人到来之后,他就能拿着这笔钱接着去花天酒地。“干完这票估计都可以就这样金盆洗手了,嘿嘿~先去看看那两个货物的情况吧。” 男人将抵在门外的木棍拿开,然后直接将门推开。“好了,你们两个也该醒了吧,给我乖乖继续待——啊!” 澪叶看准男人进来的一瞬间直接出拳,将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并在一起凸起来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太阳穴上,男人痛呼一声之后便倒在了地上挣扎,悠尔塔趁机拿起之前解下来的绳索,蹲下身迅速将男人的双手拉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双手双脚捆住,直到确认男人不会轻易地就这么挣脱才站起来拍了拍手,对着正在整理着身上衣裳的澪叶有些无奈地道:“你还真是可怕啊...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虽然悠尔塔还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倒也不是没见过。 “我其实也只是略懂一些防身术而已,悠尔塔君才是吧,看上去只是个孩子,却意外地很成熟呢。”澪叶只是浅浅一笑,然后瞥了眼还在地上挣扎蠕动的男人。“原本我是想先把一个人绑进来再审问一些情况的...听这个人刚才在外面的自言自语现在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人吧,但是似乎很快就会有其他过来了......” “那还是趁着这个时候逃走吧...虽然也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悠尔塔拿起了一支还没烧尽的蜡烛,然后看了眼地上刚被自己绑起来的那个男人,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还好把这家伙剩下来了,喂,你这家伙应该知道怎么走回去吧,不想被杀就说出来。” “你们!你们是怎么——啊!!我说,我说!”男人似乎还想着挣扎开来,被澪叶一把拧住了腰间的肉痛呼了两声,连忙喊了起来。“只要顺着西边竹林的那条小路走就能出去了!我已经把出去的路线告诉你们了,你们把我松开——唔唔!” “这样就足够了,一会他也会有同党过来吧。”澪叶将之前的布条塞回男人的嘴中,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裙裙摆上沾到的一些尘埃,才对表情变得愈发微妙的悠尔塔笑着道:“那么,我们就顺着他说的道路走吧...悠尔塔君不需要对这样的人感到同情呢,像这样的人需要给予他们一些惩罚,而且保护好自己也是很重要的,我从小就被店里的伙伴这么教导着,悠尔塔君虽然平时出行可能有人陪在身边,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真要平时的话先不论米珊德最近越来越强的战斗力,我要是真用原来的样子出门的话估计除了小孩子也没哪个人会敢来打搅我了...... 悠尔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向着门外瞥了眼,除了夜空之中的一轮明月以外,剩下只有在无边夜色之中被笼罩起来的竹林。“虽然不大清楚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不对,我好像连你自己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在找到其他人之前,不管怎样都会保持警惕的,你也注意点吧,晚上可是很危险的。” “......这样啊,悠尔塔君原来不认识我吗...不,没事,这样挺好的。”澪叶像是被悠尔塔的话弄得愣了一小会,稍稍低下头思索了一会,随后看着悠尔塔又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悠尔塔君还真是个好孩子呢......我们走吧,虽然可能悠尔塔比我强大不少,但是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 ——所以说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啊...早知道还是用人类成年的外貌了......不过魔力现在已经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了啊,现在就算想变回原型或者再改变外貌也不够消耗了,等到时候让米珊德帮我取消掉好了,至少现在用一点基础魔法还姑且足够。 —————————— “......啊,总算是快要走到头了,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烟花了。” 悠尔塔将手中燃尽的蜡烛放在路旁,然后向着远方眺望着,虽然天空被层叠交错的竹叶遮挡着,但他本身敏锐的观察力也能看到夜空中的一片云霞被染成了烟火的颜色——虽然悠尔塔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混杂起来的颜色,只是看到那偶尔会同时迸发出两种色彩的火焰,忽然想起了千绪之前所说的双色烟花。 “要到了吗...之前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还好只是我想多了。”澪叶一直跟在悠尔塔的身后,听到他的话时抬起头来看了看,虽说她依旧只能看见昏暗的天空和密集的竹叶,但也顺着悠尔塔的话语应和了一声。“等回去之后果然还是要和领主说一声这件事呢,也要提醒他们以后这种祭典的时候要加强看护…悠尔塔君的家人现在应该也很担心吧,到时候我先带你回家吧。” “家人…应,应该会吧。”悠尔塔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米珊德的身姿,等到他意识到这件事情时立即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面部突然变得有些发烫,回头看了看澪叶。“别说了,快点走吧……不对,澪叶快过来!【Clypeuia(护盾)】! “诶…?”澪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悠尔塔忽然有些慌忙地转身抬起了手,紧接着便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撞在硬物上的闷响,立即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察看,发现之前所站的位置身后正有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出现,在光芒另一边的则是弥漫着一阵深紫色的烟雾,看起来相当不详。“这是…。” “哼,被发现了么…”等到烟雾散去后,借助着朦胧的光芒,澪叶也看清了另外一边的情况,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正面色阴沉的站在另一边。“那个家伙还真是没用,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会点魔法的小鬼头而已…你们两个家伙还是放弃抵抗吧,兴许还可以少受些苦头。” “刚才那是有魔法性质的毒雾……澪叶,你快点去找些援兵,这家伙是魔法师,只靠你的体术也帮不了多少忙。”悠尔塔迅速判断了一下状况后低声对着身旁的澪叶道,澪叶稍微犹豫了一会,确实在这种交战的情况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点了点头,将身子后退了一些。“…明明悠尔塔君只是个孩子,但却很能让人安心下来…请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 另外一边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澪叶想要逃走,数个冰锥和火球直接砸在了那道光幕之上,虽然光幕似乎快要支撑不住闪了几下,但依然伫立在两人的身前,澪叶此时已经向着远方跑出了一段距离,男人看着澪叶的离去,面色变得更加阴沉。“还在逞能么,看你的魔法强度也只不过是个学了没几年魔法的学徒吧...也罢,虽然花魁没了,会点魔法的小孩在黑市里也挺抢手的。召唤兽,快点给我击溃他!” “什——唔!”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一旁蹿出,悠尔塔只是刚反应过来还有一个生物潜伏在周围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了悠尔塔的面前,接着便伸出了双臂狠狠地在护盾上一砸,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光幕应声破碎开来,悠尔塔也被反作用力一推,直接坐在了地面上。“可恶,原来还有召唤兽么…嗯?” 悠尔塔正想着从地上挣扎起身,刚抬头时却忽然愣在了原地,虽然在这片竹林里仅剩的光源就只有黯淡的月光,但也依然看清了那只召唤兽身上的白毛——他和悠尔塔一样也是白狼狼人,只是他似乎比起悠尔塔原来的模样还要高且壮实上不少,直逼两米的身高确实很能让人感到压迫感,还有那双冷冷看着他的红色眼眸以及左眼处的一道伤痕......悠尔塔突然想起了什么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事情。“你这家伙...是亚诺?” 红眸的狼人原本打算继续发动进攻,在悠尔塔喊出那个名字的同时身躯突然颤抖了一下,悠尔塔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了他忽然变成了一幅惊讶的表情,悠尔塔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上去这家伙也是被召唤过来的;然而当悠尔塔正想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耐烦地喊道:“你还在磨蹭什么?服从我的命令!【Imperiumia(控制)】!” “啊...啊啊!!”之前被悠尔塔称作“亚诺”的红眸狼人突然将双眼紧闭起来吼着,面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接着双爪便直接朝着悠尔塔砸去,悠尔塔连忙朝着身后移动了一些距离,但双腿还是被抓到了两下,血液顿时从伤痕中流出,悠尔塔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身上被米珊德附加了不死的魔法,但痛觉也依旧残留了下来,更何况在悠尔塔的印象里也没什么直接体验到濒死的情况,能直观感受到这个魔法的效果也就是伤口愈合速度比以前稍稍快了一些,而且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他还是宁愿万事小心也不想拿着自己的命去拼。 “是强制命令么...喂,亚诺你这家伙给我醒醒——哇啊!”悠尔塔刚想着从地面上站起身来,那个男人又释放了一个冰锥,腹部直接被整个冰锥贯穿,连同着他的身体一同直接撞在了路旁一棵粗壮的竹树上,虽然伤口也没有伤到致命的部位,但疼痛感已经让悠尔塔有些神智不清。“好疼,这家伙下手还真重......” “哼,没用的东西,去把那家伙捡起来,然后走了。”男人冷眼向着亚诺说了一声,亚诺还处于被强制控制的状态,只得遵从命令走向倒在地上的悠尔塔,将他连带着那根还插在腹部的冰锥提起,男人这时才露出了阴沉的笑容。“虽然是个可恶的小鬼头,不过看起来姿色也还不错,倒是能卖个好价钱...唔?等等,为什么身子突然动不了?! “【Stagnosusia(停滞)】。”一个身影从另外一边的黑暗中逐渐走来,悠尔塔支撑起所有的力气抬头看向传来熟悉声音的方向,便对上了那个身影的面孔,看到他皱起眉头看向自己这边时,悠尔塔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安心了下来,扯出来了一个笑容道:“你来了啊...米珊德......” “悠尔塔...幸亏澪叶小姐及时赶到,我和千绪找不到你之后也正好在焱煌先生和星绪他们那儿......不过没事了,其他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啧,为什么今天这么多小鬼头魔法师,召唤兽,给我把那个家伙也打倒带走!”虽然那个男人现在身躯无法动弹,但却还能够讲话,便直接对着亚诺继续发号施令,亚诺直接将原本扛在肩上的悠尔塔往地上一扔,然后又冲向了米珊德的方向;米珊德则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轻声念出了下一个咒语:“【Calumnia(压迫)】。” “呜...嗷!”亚诺冲到米珊德前时忽然身子一停,随后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在了地面之上,只能从嘴中发出模糊而断断续续的嚎叫;男人直到看到这一幕时才变得有些恐慌,想要将身子往后撤退,却因为魔法完全无法动弹。 “那么,召唤兽已经压制住了,等到其他人来到这边还有段时间......”米珊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狼狼人,随后便转过身去面对着身躯无法动弹,表情却变得一脸惊恐的男人,一脸平静地慢慢地走了过去。“敢伤害悠尔塔的人...该怎么处置呢,就算直接杀掉的话,焱煌先生应该也不会怪罪什么的吧?” “不...你不要过来!!”男人终于害怕地大喊起来,用着几乎没有尝试过的速度吟唱着咒语,又有数个冰锥和火球向着米珊德攻击,而米珊德则只是一脸悠闲地继续走着,像是知道对方每个魔法的破绽一般,用着最小的力气相对抵消掉对方的每个魔法,等到男人的魔力已经完全耗尽时,米珊德也已经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笑着欣赏着男人满脸的恐慌和绝望。“为...为什么......我学了这么多年的魔法,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孩魔法师......” “啊呀,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是魔法师哦...【Miseriaeiat Spinaey(苦痛荆棘)】。”米珊德稍微笑了笑,随着他念诵的咒语,难以言喻的猩红色荆棘从地面里慢慢延伸出来,在月光下,他的微笑变得格外诡异。“我啊,是“魔女”哦。” “魔,魔女……我……” “...嗯?好像晕过去了?”米珊德看着眼前的男人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两个字后,便仰身倒在了地上,表情还停留在之前那副绝望的模样上,仿佛是觉得自己真的将会迎来死亡一般。“只不过是吓吓他而已...啊,对了,悠尔塔你没事吧!” “你才想起来我啊......”被扔在一旁的悠尔塔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虽然他刚才看到米珊德突然一反常态的表现也不怎么敢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从地上慢慢扶起半个身子。“虽然好像没伤得太严重,只是有点疼罢了......” “也是呢,虽然有不死魔法的加持能让悠尔塔伤口愈合的更快,但是还是会受伤的......现在的话进行治疗也很麻烦,我先帮悠尔塔简单处理一下吧。”米珊德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了身子将那根冰锥拔了出来,悠尔塔刚发出了一声闷哼便立即使用了一下简单的治疗术,伤口也在迅速地愈合着,至少已经没有继续出血。“这样就完成了...那么,悠尔塔抓紧咯......嘿!” 米珊德稍微调整了一下悠尔塔的身子,然后便将其抱了起来,虽然米珊德的臂力也没有经过什么太多的训练,但毕竟悠尔塔现在这个形态也十分轻盈,米珊德也没花费太大的力气就稳住了悠尔塔的身子,而悠尔塔虽然一瞬间不大习惯这种角色对调的感觉,但也没有怎么挣扎,用着双手抱着米珊德的脖子坐稳了一些,等到步骤完成之后,米珊德才环顾了一圈四周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就先稍等一下...啊,他们已经来了呢。” —————————— “实在没想到会在祭典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请容许我代替领主向两位正式道歉。” 星映已经换回了平时的一身常服,赶来时便立即吩咐将那个昏迷过去的男人带走,然后又再次向着澪叶和米珊德——或者说是米珊德怀里的悠尔塔深深鞠了一躬。“领主认为这次是因为他派人看管不力才发生的情况,两位如果需要什么赔偿的话,可以尽管跟我说,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都会为两位送上。” “不,没有关系的,也有因为我疏忽大意的情况。”澪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只是对着星映微微点头开口道,星映这才抬起头身来,稍稍有些紧张地对着澪叶道:“十分感谢,很抱歉今晚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澪叶小姐...啊,或者说花魁大人,没看到你的表演还是有些可惜,我还挺喜欢你的舞蹈的...咿!” 星映猛地被身后站着的千绪掐了一下胳膊,差点就直接喊出了声,然后又一把被千绪扯到了身后,千绪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着澪叶和悠尔塔笑着道:“总而言之,大家都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悠尔塔和米珊德呢,不然就让那两个人贩子跑掉了。” “嗯,说的是呢,如果没有悠尔塔君的话,我也没办法逃出来。”澪叶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米珊德和悠尔塔的面前微微躬身,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您就是悠尔塔君的家人吧,非常感谢您和悠尔塔君...我手头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这是我随身携带着的梳子,是之前一位魔法道具商人赠与我的护身符,虽然我也不大清楚有何作用,但是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带着它来花街找我,我和伙伴会尽力为两位解决的。” “啊…十分感谢,那个…花魁小姐?”悠尔塔瞥了瞥另一边米珊德忽然紧张起来的神色,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和生人说话的时候就会变得紧张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过来...除了刚刚的情况;澪叶只是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精致玲珑的梳子递给了悠尔塔,悠尔塔稍稍犹豫了一会,也就接了过来说道:“嘛...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就各自回去吧~”千绪笑着对其他人拍了拍手,澪叶和星映点了点头,而后他们两人便带着之前带来的侍卫离开,只剩下着千绪,悠尔塔和米珊德三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那,那个,千绪...小姐不回去吗,因为悠尔塔受了伤所以我们打算歇一会再回去哦。”米珊德看着千绪不仅迟迟不肯离去,而且还一直在看着自己时,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有些慌乱地开口道;千绪看到米珊德这幅样子,直接便笑了出来:“果然呢~虽然刚才就隐隐约约地觉得有哪里不对,米珊德你果然还是隐瞒了什么吧~从实招来~” “唔...如果是千绪的话倒也没什么......隐形撤除。”米珊德稍微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掌,原本倒在路边被他隐藏起来的那只白狼狼人又重新显形出来,似乎是因为之前被压迫魔法控制的太久,现在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哦?这家伙...是刚才那个人贩子的召唤兽么,难不成也是从悠尔塔老家那边过来的?”千绪的脱线思维虽然在日常生活里经常会惹出来一些麻烦,不过总能够在一些离奇的事情上很快就理解过来;悠尔塔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的名字叫亚诺,大概算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互相认识的关系吧...唯一的。” “啊,这样啊,我懂了,所谓的幼驯染是吧~不过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巧合啊。”千绪蹲在了昏迷的狼人面前蹲下看了看,然后抬起头来继续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万一被那个被抓起来的家伙一个强制命令就会陷入暴走的吧。” “唔,我和悠尔塔是打算看看能不能介入召唤契约来强制中断来着,如果这位狼人先生对于摆脱召唤契约的想法很强烈,是可以成功做到的......那么,我先开始动手吧,麻烦千绪帮我...唔......算了,我还是把悠尔塔放在地上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米珊德将悠尔塔放在地上后,掏出了平时随身携带的仪式匕首,迅速地在亚诺身下勾勒出一个魔法阵的样式,然后嘴中便像是在吟诵着什么...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出乎意料地顺利...看起来这位狼人先生对他的召唤者相当憎恶啊。”米珊德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在地面上躺着的狼人也渐渐有着苏醒的迹象,缓缓爬起身来用手揉着脑袋后细碎的毛发,还有着一簇短短的毛发被扎起,血红色的双眸刚睁开来,便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然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又低下了头来察看着自己的情况。“我的契约......消失了?” “嗯,我想了些办法强行解除了契约,估计狼人先生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米珊德向着亚诺点了点头,对方先是若有所思地闭上了一会眼睛,等到再度睁开时,亚诺已经重新端坐在了地上,向着米珊德开口道:“我没想到一生之中还有着第二次会被他人拯救的命运,十分感谢你,人类;之前那个人一直用着强制命令指使我,今天终于能挣脱桎梏...以及,我的名字叫亚诺。” 说到这里时,亚诺又看向另外一侧被放下的悠尔塔那侧。“之前那位人类孩子,很抱歉,我已经尝试控制下手的力度,但看上去还是伤到了你...虽然这样,还请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懂,是关于名字吧......”悠尔塔的内心忽然有些烦躁起来,大概是因为预感到了如果说出来实话接下改事态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不过米珊德说过亚诺很快就要被送回去,就算他如果打算死缠烂打的话应该也不会持续很久...吧。“呜...好吧,实际上...我的名字叫悠尔塔,对,就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 悠尔塔感觉周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人一狼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感觉此刻的心情比起刚才让澪叶逃走的时候还要紧张,而又过了几秒后,悠尔塔就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还端坐着的亚诺直接飞身扑来,一双爪子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力度之大加上这幅身躯本身就不太结实,悠尔塔整个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同时忽然感觉一阵疼痛感从两肩蔓延到了内脏处。 “悠尔塔,你是悠尔塔?!三年前你就突然在冰原那里失踪了,我当时还找了好几天,族人们都说你是一个狼离开了!”亚诺激动地对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悠尔塔喊道,穿过那条用破布制成的裤子的尾巴,此刻正在以连米珊德都没能在悠尔塔身上见过的速度飞快摇摆着。“而且为什么你也变成了人类的模样,难不成你被召唤过来之后直接被转化成人类了吗?!” ——哎呀,这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从各种方面来说,米珊德真是罪孽深重啊~ “亚诺,你先听我解释...虽然解释起来很麻烦。”悠尔塔完全不知道现在在一旁满脸姨母笑的千绪是什么想法,总之估计自己解释清楚之前亚诺也不会就这样放开自己,总之还是流着冷汗地开口道。“我想想应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 “这样吗,幸好还能变回来,也幸好还能回去,剩下两年也不是很长。”亚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他那直逼两米的身高在这几个人之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我到现在还搞不懂,明明我们是群居性的,为什么悠尔塔这么喜欢独居...不过现在的话也可以稍稍放心一些了,看起来这位人类魔法师也是个不错的人。” “那个,这位是叫亚诺吧~?”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千绪这时候笑意盈盈地又插入了话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站起来的悠尔塔又感到了一些不安,随后千绪便继续抬起头来向着亚诺道:“趁着你回去之前再聊聊吧,我很想知道你和悠尔塔是怎么认识的呢~” “悠尔塔吗。”亚诺的表情突然变得正色起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啊;我记得我只是发现了你和一只野兽奄奄一息地躺在一起,然后把你拖回山洞里了吧,你眼睛上的伤好像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也就你运气好没瞎罢了......我记得你也是有父母抚养的啊,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去狩猎吧。” “悠尔塔才是吧,你那个时候也还在幼年期,当时跟着我回族群的话族人们也会照顾你的...我只是想先去锻炼一下狩猎手法,没想到上来碰到如此危险的个体。”亚诺揉了揉悠尔塔的头,然后好像察觉了什么,他身后的空间也出现了一些波动。“时间也到了...那么魔法师,悠尔塔就托付给你了,还请你好好照顾他。” “啊...我会的?”虽说米珊德有些理解不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又将悠尔塔抱起身来,亚诺则是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那片扭曲的空间,下一个瞬间,他连同那片扭曲的纹路一同消失不见,直到波动完全消失,米珊德才转过身去。“那么,这边的事情也解决了,我们就回去吧...千绪小姐?” “啊呀...居然还是天降系和救命恩人系的幼驯染吗,米珊德你有点危险了啊......不,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回去吧~”千绪留下了一通意义不明的话语之后,便笑着也转过了身去,小跳着朝着回到城镇的路前进着,剩下悠尔塔和米珊德面面相觑。 “......算了,不要多想,反正她说的话基本都这么难以理解,我们回去吧。” —————————— “呼,尾巴回来的感觉真好。” 等到米珊德完全处理好伤口之后,悠尔塔的魔力也稍稍恢复了一些,立即便将原先的衣服脱下然后将人类变化的形态解除,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白毛覆盖着的高大身躯又安心了一些,坐在床上时却又想起来刚刚的事情。“不过我的魔力还是太少了啊,虽然当初说过以后说不定就要靠米珊德来保护...但是实际发生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好。” “毕竟悠尔塔才学习了两三年魔法啊,而且如果配合上身体强化的能力也会提升不少战斗能力吧。”收拾好东西的米珊德听到悠尔塔的话时,便也直接坐在他的旁边笑了一声。“魔力也是需要慢慢积累的,好好加油吧。” “但是就剩下两年了啊,就这个魔力量想要用那些比较复杂一点的魔法都不够支撑消耗。”悠尔塔直接趴在了床上,甩了甩尾巴。“不过也只能通过练习来增加魔力了吧...如果有什么能迅速提升魔力的方法就好了......” “其实硬要说的话,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咳,不过那个方法还是......过激了一点?”米珊德忽然把脸别了过去,悠尔塔有些迷惑地朝着米珊德那边瞥了一眼,回答了一句:“是有什么副作用吗?还是难度太大了?要么是需要什么很稀有的材料吗?” “啊,稀有的材料那些倒没有,按照我之前看到过的记载,也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至于难度...应该也不算很高吧?” “那就试试看嘛,我也想快点变强啊。”悠尔塔撑起来了半个身子,直接抱住了米珊德,将狼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之前在餐馆的时候,千绪对他说过如果有什么想让米珊德帮忙的事情,可以这么试试看,虽然他本身也相当迷惑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还有一句话来着。“求求你啦,那个......主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天就帮悠尔塔试试!”米珊德似乎因为悠尔塔的行为突然大脑宕机了几秒,然后连忙又把脑袋扭向另外一边,悠尔塔始终看不到米珊德现在的脸,但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整只耳朵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通红…不过悠尔塔现在还是更关心可以快速增加魔力的方法,依旧把脑袋搭在米珊德肩上开口道:“明天吗…呜,也不是不行吧,说起来具体是怎么做的啊?” “这,这个...总之等明天悠尔塔自然会知道的!到时候还要先制作一些药剂,反正明天还在假期里,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弄…一整天……我,我先去洗漱了!” “...嗷!”米珊德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毫无预兆地就站起身来跑开,悠尔塔就这样没有防备地被磕了一下下颚,随后失去支撑的上半身直直倒在床上。“又突然怎么了...不管怎样,明天就能知道了吧。” —————————— “呼,好了……第一次调配这个药剂花了不少时间,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弄错配方来着。” 悠尔塔自早上起来之后,便看着他出了好几趟门又拿回来了一些悠尔塔完全没有见过的草药,然后又把自己赶出了卧室将门反锁,不知道要干些什么,直到快要到晌午时分,快要在大厅等到发霉的悠尔塔才看见米珊德满头大汗地拿着什么东西出来,然后放在了桌面上,悠尔塔定睛看了看,只有两个装着一些粉红色液体的茶杯而已。 “这些就是用你早上找来的那些药草弄成的吗,那么多就只有这一点点?”悠尔塔将鼻头贴近了一些茶杯,但即便是他灵敏的嗅觉也没有闻到什么气味,而米珊德只是普通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有些紧张地将其中一个茶杯端起来,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良久后才声音发颤地开口:“咳,之前都已经做过了我还担心什么...那么悠尔塔,把另外那个杯子里的...液体喝下去吧?” “这个颜色看起来相当不正常啊...话说,不是只是让我增加魔力而已吗,米珊德为什么要喝?”悠尔塔的一双耳朵耸拉下来,举起了茶杯有些迟疑地道;米珊德握着茶杯的手似乎愈发颤抖,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憋出来了一句话:“其实按理说的话这个东西只需要我喝就足够了,让悠尔塔喝是为了…为了……总之快点喝吧!希望能在晚饭之前药效就能结束……” 虽然悠尔塔很想关于米珊德之前的那些发言来挨个提出来“不应该是午饭吗”“药效又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但是看着米珊德忽然之间闭上了眼睛,表情之中带着一丝毅然和坚定,然后将茶杯举到嘴边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下;悠尔塔咽了一下,然后还是也举起了茶杯将那些看着就很不正常的液体倒入嘴里...只论味道的话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悠尔塔感觉液体有着一股奇妙的甜味,但和普通的糖味道又不大一样,而且似乎是因为浓缩过的样子,这些液体的味道还特别浓郁,而且还感觉质感偏于粘稠,悠尔塔把它们吞下去的时候还稍微花费了些时间,等到全部喝完后才放下了杯子,然后将嘴角上残留的液体也舔干净,对着低下了头的米珊德说着:“这样就可以增加魔力了吗...米珊德?” “呼...现在才是补充魔力最主要的时候呢......”米珊德忽然解开了衣服上系着的带子,外衫直接从他的肩上滑落,然后便满脸笑意慢慢踱步走到了悠尔塔的身旁,脸上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潮红。“把魔力融入体液之中的刺激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巨大啊......悠尔塔还没有感受到吗......?” “等,等一下??”悠尔塔被米珊德的突然变化吓了一条,连忙从椅子上想要站起身退开一些距离,然而只是刚想着站着就又被米珊德摁回了椅子上。“米珊德你——唔唔!” 米珊德完全没有理会悠尔塔的话语,将脸又贴近了悠尔塔似乎想做些什么,悠尔塔突然回想起来了某些不大好的事情,连忙把说到一半的话中断想把嘴闭紧,然而为时已晚,他又感受到了米珊德的舌头又一次从嘴上的缝隙滑入,而且这次比起半年前的那一次米珊德的行为似乎更加粗暴,因为米珊德整张脸直接压了上来,悠尔塔只能用嘴巴来呼吸,然而每次想要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症状时,米珊德就会将唾液顺着舌头大量灌入;大概持续了好几分钟,米珊德才喘息着抬起头,透过窗帘的晌午日光照耀在一人一狼嘴间的银丝上。“米珊德...你......为什么......” “呼呼,现在就是在补充魔力啊...虽然唾液的魔力含量比较稀少,不过悠尔塔也能感觉到魔力稍稍补充了一些吧。” 虽然米珊德的语气依然相当轻浮,不过悠尔塔确实一愣,然后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魔力情况,确实比起平时魔力完全恢复的时候还要更加充盈,虽然不知道为何魔力稍微有些不受控制,全身都因为这种不稳定而变得有些燥热。 ——不对,稍微有点热过头了...好热...... 明明前一个晚上自己还缩在暖炉里面,今早起来也感觉温度没怎么变化,但是悠尔塔此刻感觉已经像夏天一样背上微微渗出了一些汗水,然后很快又被绒毛吸去。“唔...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么热......米米米米珊德?!!” 原本意识有些模糊的悠尔塔突如其来地感觉到了下体传来一阵剧烈的刺激,连忙低头看向小腹的位置,米珊德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自己两腿间的位置前,用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的私处,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能看到那个地方的衣服逐渐被撑了起来。“不,不是只是靠刚才那样就可以了吗?!” “只靠唾液的话会很累的...来做一些更加有趣的事情不是更好吗?米珊德又稍微戳了戳尖端的地方,虽然因为长袍的丝绸布料也不知道另外一边有没有湿润,但是看着竖立起来的地方微微颤抖,再加上中途偶尔瞥到悠尔塔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米珊德迷一般的觉得一阵满足。 ——呼呼,虽然估计是因为药剂的效果,但是这么看着悠尔塔还真是可爱啊...上次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不要太过激,这次可就不知道能不能了咯...? “呜...所,所以这次,和之前一样,把那些白色的...弄出来就可以了吧......”在那股奇特的燥热感和米珊德的挑逗双重攻势下,悠尔塔勉强集中着精神,然而上半身已经因为失去力气直接瘫在了椅子上,连带着喘息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才不是哦...?都说了是把我的魔力给悠尔塔吧,如果悠尔塔射出来的话,虽然本来的魔力没事,但是增加的那部分魔力会减少呢......?【Miseriaeiat Spinaey(苦痛荆棘)】。” “......哇啊?!”悠尔塔似乎听到了米珊德的嘴中念诵了一个咒语,刚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发现周围再次出现了像是昨晚看到的那些猩红色“荆棘”——不过此时此刻的荆棘上面十分光滑没有突刺,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粘液从上面滴落,比起荆棘来说更像是什么生物的触手;悠尔塔刚浑身打了个激灵,就感觉到那些触须直接将自己的双臂捆绑起来,然后被迫跟着挂在了空中,爪子上传来的湿滑触感让悠尔塔感觉很微妙。“等,等下,这是要干嘛,米珊德?!” “嗯?不叫主人了吗...?”米珊德操纵着触须将悠尔塔身上的长袍褪去,然后干脆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满脸笑意地贴在了一脸难堪的悠尔塔身上。“腹部的毛果然比起背部要柔软的多了呢,不过下面已经这么硬了吗...不过毕竟也憋了半年了吧~” ——啊,不行了,我也有点憋不住了,下面感觉要...呼,好像已经流出来了。 又喘了一口气后,米珊德也将衣服敞开,露出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材,以及已经被他顶起来的物体沾湿的内衣,然后将沾湿的地方抵在悠尔塔已经充血成接近深红色的肉茎上,一边缓缓抬动着腰部摩擦着,一边满足地看着悠尔塔因为被刺激而一直咬着牙的表情,而且还能微妙地透过那层白毛,观察到悠尔塔的面颊泛着红晕。 ——毕竟是狼人吗,仔细看的话还真大呢,不过悠尔塔已经是完全溢出来的程度了啊,连我自己的都已经被完全弄湿了...这么敏感的话还是先弄出来一点比较好吧? “那么...虽然上次也试过,这次就先给悠尔塔演示一下吧...顺带就当作奖励了哦?”米珊德有些不舍地从悠尔塔身上撑了起来,然后就这样蹲在了他的身前,伸出舌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悠尔塔下身的肉茎,浓烈的气味从舌尖和鼻尖一起突入。 ——呜,这次没有让悠尔塔洗澡,悠尔塔的汗味和粘液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毛皮的气息...下面硬的好难受......不行,得先把悠尔塔安抚下来...... “...!啊!”悠尔塔的身子像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往后缩回一些,却因为手腕上缠绕着的红色触须紧紧抓着无法移动半点,但又不敢这个时候贸然把双腿合起来,只能就这样低下头有些紧张地看着米珊德的行动,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但悠尔塔感觉从小腹处传来酸麻感比之前的那一次更盛。“呜...米珊德...可以慢一点吗...唔唔!” 在随意地舔舐了几下后,米珊德直接握住了面前肉茎的根部,然后含在了嘴中慢慢一点点吮吸了起来,随后,他明显感到了从那根肉茎的尖端又有了一些咸而粘的液体再度一点点渗出,虽然感觉味道有些奇怪,但是似乎是因为之前喝下的药剂效果,米珊德现在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微妙,而且在那些粘液里也有着微弱的魔力波动...看起来是给悠尔塔的药剂也开始生效了,虽然不管怎么样直接看都像是早就生效的样子。 ——可惜我的魔力超过了悠尔塔成千上万倍了,这个药剂也只能让魔力相对少的个体吸收魔力更多的个体...唔,整个含住果然还是不行吗...... 强忍着理智崩陷的冲动,米珊德又尝试将视线抬到悠尔塔的脸上,看着舌面游走在哪个角度时悠尔塔的面容会变得更加敏感,不过即便如此,可能是在药效的促进下,米珊德已经看见悠尔塔嘴角已经有几滴唾液无意识地流出。 ...不行,得快些解决,悠尔塔的这个表情和姿态实在是...唔呼,不过好像悠尔塔快要出来了呢。 米珊德感受到了嘴中肉茎有一些微妙地膨胀了起来,便加大了舔舐的力度,不时还故意地用牙在那尖端轻啄一下,虽然他本身对于这些技巧也只是仅限于在其他的书上见过,但也足以应付同样生疏的悠尔塔;而另外一边,悠尔塔因为突如其来地刺激加重,整副身躯剧烈的一颤,已然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了现在满脸通红而失神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双臂被捆住,他现在相当想直接摁住米珊德的头,然后把肉茎上剩余的部分也往内顶起。“嗯唔...不行了,要出来了.....唔啊...!” 虽然现在米珊德也正处于思维混乱的地步,但听到悠尔塔嘴中忽然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时,也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嘴中似乎是已经涨大到极点的肉茎拔出了一些,随即米珊德就感觉到肉茎跳动了几下,然后一道接一道温热的浓稠粘液从那上面的尖端射出,溅在米珊德的舌头和口腔上,虽然有些不适应嘴中的咸腥味道,米珊德也依旧紧紧含住还在跳动着的肉茎,等到快要停止跳动的时候,米珊德感觉嘴中已经被那种咸咸的液体灌满了大半。 ——味道和魔力都好浓郁...虽然大部分都是刚才自己用唾液传输给悠尔塔的,果然还是让他吸收回去好了。 “哈......好累......”半年前那种因为快感而导致的大脑空白的一幕再次从悠尔塔记忆深处重新出现,等到他再度反应过来时,自己原本合上的嘴已经不自觉地张开喘气,狼族特有的长舌直接瘫在嘴边,双眼无神地看着身下的米珊德慢慢将那根依旧坚硬而通红的肉茎从他的嘴里拔出来,因为惯性还晃了好几下。“为什么这次...感觉这次还是这么热...还想要......米珊德...?” 悠尔塔好不容易将涣散的目光聚焦了起来,随后便看到米珊德站起来身来,又将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悠尔塔很快感觉到了米珊德似乎用着舌头把那些送进了嘴中,味蕾顿时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而且虽然悠尔塔想把那些粘液吐出来,但因为米珊德一直用舌头堵着自己的嘴,而且不知为何,悠尔塔感觉此刻喉咙干渴的难受,那些咸腥的粘液在他的嘴中徘徊了一阵,终于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喉咙里焦灼难耐的状况似乎也被缓解了不少。“呜...味道...好奇怪......好多......唔啊?!” “好了好了,那么悠尔塔已经发泄完一次了吧...接下来就该到我了哦。”米珊德将嘴中最后一丝粘液也用舌尖涂抹在悠尔塔的嘴中,便撑起了身站到一旁,带着相当暧昧的笑意道;接着,悠尔塔突然感觉紧缚在双臂上的触须忽然一扯,原本已经无力的身躯直接被拉起,双膝就这样跪在了地面上,倒地的同时还立即有着另外的触须缠住了脚腕,而上半身在触须的拉扯下直接趴在了地面,现在悠尔塔被迫保持着这种腰部和臀部翘起,其他地方则被死死贴在地面上的姿态,悠尔塔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而且下身依旧还挺立着的肉茎因为之前剧烈的动作还不时擦到双腿上的白毛,酥麻的感觉再次从小腹处传来,有些害怕地尽力抬起头来道:“现,现在又要干什么啊...?” “都说过是轮到我了吧?”米珊德在悠尔塔的身前坐下将双腿跨开来,悠尔塔顿时感觉一阵强烈的气味从鼻头钻入,紧张地看着对方双腿之间那在衣服之下同样竖立着的物体;只是缓了那么一小会后,米珊德便将内裤也一点点地扯下,悠尔塔虽然现在很想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有那么一瞬瞥到了眼前的有着粉红色顶端的肉柱,似乎和他自己的有哪里不同,而且好像也没有自己的那么......“...哇啊!” 正在悠尔塔难得恢复了一些精神沉浸于自己的胡思乱想时,米珊德直接将自己所坐的位置挪前了一些,悠尔塔立即感觉到那根东西拍在了自己的鼻梁上,正好就在两眼之间的位置,透过那层薄薄的绒毛,悠尔塔顿时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透着传了进来,刚缓过来一些的面色再次变得通红起来,想要后退缺因为手脚都被束缚着,只能将腰抬起来一些想要避开,然而肉柱却因为这个动作直接滑到了悠尔塔的鼻尖上,在浓厚气味的突然刺激下,悠尔塔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变得混乱起来。 “那么,就像是刚才我那样做就可以了哦...加油哦?”米珊德将肉柱抵在悠尔塔的嘴边,一边微微喘息着一边笑着道;虽然悠尔塔很想一直把嘴紧闭着,但是手腕和脚腕处的触须突然长出了一些尖刺,感觉到四肢传来了一阵尖锐疼痛的悠尔塔顿时喊了一声,然后被米珊德趁机在这个时候侵入,就连脑袋也同时被双手一起摁住,不得已之下,悠尔塔只能尽力地用舌头裹着嘴里的肉茎,小心翼翼地不让獠牙碰到它。“...唔,唔唔?!” 悠尔塔原本意识和注意还酖溺于嘴中灼热的温度和微咸的味道,但于此时忽然感觉到了脚腕上的触须似乎有什么异常——已经不只是单纯束缚着他的双足而已,那有些冰凉的触须一路顺着,用着有些缓慢的速度爬上,很快,触须已经缠绕住悠尔塔的大腿,现在正在他尾巴根部撩动着;米珊德看起来也看出了悠尔塔颤抖了起来,双手的力道也放轻少许,嘴中念着的话语有着与现在的行为完全不符合的温柔感。“没事的,不用害怕哟,只是为了等一下的步骤做准备而已...哈啊,舌头再往里面一点......” 虽然米珊德是这么说着,但是悠尔塔依旧因为紧张而一直将身体绷紧起来,进行着眼前动作的同时也在身后的异状放了一份心思,一直在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那些触须停在他的尾巴根部,之后就没有再有过任何动弹,悠尔塔才放下心来了一点...直到面前的米珊德突然抱紧了自己的脑袋,声音中除了之前的温柔,还附带了一丝奇特的愉悦感:“呼呼,时候也到了,悠尔塔要放轻松哦~” “呜......?”悠尔塔刚发出了一个表示疑惑的音节,缠绕在他尾巴上的触须就立即开始钻动起来,将他的尾巴从原本垂下去的形态捆住拉着翘起来,尾巴根部被握紧的感觉让悠尔塔顿时全身传过一阵微妙的酥麻感,他有些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将脑袋抬起一些犹豫地开口,米珊德身下的肉茎直接搭在悠尔塔的舌面上。“这,这样感觉好奇怪啊,能不能...呜...!” 悠尔塔突兀地感觉到了后穴处有什么湿滑的东西直接钻了进来,也许是两根触须,又或许是三根,虽然触须本身也是属于细长的类型,而且上面还有着大量的粘液,进入的时候悠尔塔并没有怎么感觉到疼痛,但在那之后触须便朝着更加深入的地方一路钻入,一边在清洁内部的污垢一边释放着粘液,而且当触须不时扫过某个点时,悠尔塔就会感觉全身再次流过一种强烈的酸麻感,比起自己的尾巴被触及时更为强烈,悠尔塔意识里依稀还想要抗拒触须的移动,但身体却遵循着本能,原来本就还在保持着硬直状态的肉茎变得比之前更为通红,一些无色的粘液从那里面流出,在地板上凝聚了足足一小滩。“唔嗯...不要,感觉要......啊哈...米珊德,快停下...啊......!” “果然比之前敏感了不少呀...呼呼,现在可不能停下哦,不是悠尔塔说想要更多的魔力么,那就得乖乖的听我的话哦?”米珊德丝毫没有减缓触须行动的力度,反而看着悠尔塔此时一边含住自己的肉柱,一边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快感而在眼角泛出的泪花笑意更浓,故意将眼神对上了那双充满了怨念和迷离的金眸,然后加快了腰间运动的速度。“呼呼,感觉要出来了...要全部接好哦......唔唔!” “等一下...后面,为什么感觉开始......嗷啊!”因为药剂的促发,又或许是因为悠尔塔本身的体质就比较敏感,很快就感觉到了身下那些进入的触须从原本贴附着的样子,使力的方向从由外向内变了一变,而他这么想着的同时,触须便已经开始了行动,突然加大了力度将后穴直接扩张开来,顿时就被这种突然而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意识,不禁张嘴嚎了一声;而与此同时,米珊德看准这个机会,直接将悠尔塔的脑袋抱紧摁住,悠尔塔刚从疼痛中缓了过来,就感觉舌面上已经被洒满了一滩粘稠的液体,虽然味道也是很奇怪,但并没有之前那么浓稠和咸腥,仔细注意的话似乎还有一点点甜味......感觉起来比之前的味道好多了。“疼...这个,也要吃掉吗......?” “没错没错,里面可是有很多魔力呢...呼......”米珊德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肉茎从悠尔塔的嘴中抽出来,然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抚摸着耳朵的根部,悠尔塔稍微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将口中的液体喝下,然后顿时感觉体内产生了变化——源源不断的魔力突然从身体内部传送到整副躯体里面,虽然现在身躯感到相当疲惫,但是魔力充盈的感觉让他差点愉悦地呻吟出来,等到魔力增加的速度开始减缓下来时,悠尔塔又探测了一下现在体内的魔力,比起原来翻了好几番,而且魔力的恢复速度也快上了不少,估计现在如果只是用最基础的火苗术的话,基本可以做到一直保持施法状态。 “...嘛,虽然过程很让人讨厌,但是魔力多起来的感觉真好......嗯?”悠尔塔刚从魔力补充的舒适感中回过神来,再度睁开眼睛时才发觉面前的米珊德已经消失不见了,如果只是一般情况下的不见悠尔塔倒没有那么担心,但是他现在不仅双手双脚都还被触须缠着,就连那些在后穴里的触须也还在保持着原来扩张的形态没有移动,他突然感到了一些害怕。“呜...?米珊德?你在哪?” “我不是就在这里嘛。”米珊德的声音在悠尔塔的身后传来,悠尔塔立即回头看去,便发现米珊德带着一脸的微笑站在他的正后方,透过窗帘的午后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然而说实在的话,悠尔塔现在对米珊德的笑容有着一种微妙的害怕感。“那么,我要把触须拔出来了哟。” “......唔唔。”悠尔塔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后米珊德微微一低头,钻入了内穴的触须便缓缓向外钻出,不少先前触须上所附带着的粘液也流出来了一些,悠尔塔顿时感觉原先后穴被扩张的感觉消失了开来,但还有一些残留的疼痛感,而且...虽然悠尔塔很不想承认,当触须从自己的后穴抽出来之后,他忽然觉得有种微妙的空虚感,总感觉如果那些触须继续放在里面...好像也不错。“之后还要干什么吗......等等?!” 悠尔塔忽然感觉还有些发疼的后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抵了上来,快要消失的疼痛感再度涌上了一丝,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某个片段,身体不住一阵发抖,想要立即避开的时候却发现四肢上的触须力度也加到了最大,悠尔塔现在只觉得手腕脚腕都生疼着,而且他预感等会还不止这几个地方会疼,只能惊恐地开口大喊。“能,能一直用嘴吗!那里会...会疼......” “嘛,当然是接着来啊,不过这次是到后面了哟~毕竟悠尔塔的牙果然蹭到的话也会有些疼啊,而且还是后面更愉悦一些呢...悠尔塔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吗?”米珊德趴在悠尔塔身上,然后左手抱着他的腰,在他的耳边吐着气笑道;而悠尔塔还想着扭动着身子抗拒时,米珊德则在悠尔塔身下的“小水滩”上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沾了沾,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悠尔塔愣了片刻,而就在那片刻里舌面上已经被涂上了一层微咸的粘液,顿时脑内的意识再次变得混乱起来,吮吸着粘液的同时从喉咙中挤出断续的呻吟和话语:“呜...会痛......不要......” “放心,悠尔塔连昨晚的伤都能撑住,这点疼没事的,而且很快就会不疼的...先来习惯一下吧......“米珊德强行压制住直接进入的欲望,只是将身躯压在悠尔塔的身上,喘着气说完这句话后便咬住了他一只耳朵,悠尔塔被这股微弱的疼痛刺激,顿时呜了一声;而与此同时,悠尔塔感觉后穴处的肉茎一直处于一种将入不入的状态,持续摩擦着最外层的表面,原本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夹杂着灼热的快感开始涌现,一开始悠尔塔还可以勉强忍耐住,但到后来在快感的驱使下,嘴角开始不自觉地流出了一丝唾液,又过了一会儿,悠尔塔终于支撑不住,用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声音喘着气,脱离了大脑组织的话语开始冒出。“呜...哈......不,不行了...求求你...快点进来......” “呼呼,这就撑不住了么,该怎么说悠尔塔好呢...?那就再来叫一声主人看看吧?”米珊德的恶趣味完全被悠尔塔激发出来,依然轻咬着他的耳尖,夹杂着少许吐息道着耳语;而在另外一边,虽然昨晚为了让米珊德听自己的话喊了那么一声,悠尔塔对于现在的状况却变得难以启齿,然而在本能和内心的双重驱使下,话语从他嘴缝中一丝一丝挤出来:“主,主人...快点......哈啊......” “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呢。”虽然米珊德倒是很想继续听听悠尔塔的叫声,但果然还是不要浪费药效残余的时间比较好,况且...米珊德的忍耐极限也快要到达了。“那么我要准备进——” “...请问有人在家里吗?米珊德?悠尔塔?” 在大厅另外一端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和呼声的一刹,一人一狼的动作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一脸惊恐转向了声源头处,透过屏风的遮拦,看见的是正门的一道阴影;在敲门声持续了两三秒后,悠尔塔才斟酌着压低声音开口道:“那,那个声音,好像是星映来着......” “为什么星映先生现在会来...悠尔塔,千万不要出声,我们...果然还是等到他离开吧......”米珊德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之前的气势,此时只是紧紧趴在悠尔塔的身上,微弱地出着声。“稍微等一下他发现没有人应该就会走的吧...?” “人不在么......唔...嗯?”敲门声原先停了一小会,米珊德刚打算松一口气时,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木质材料的摩擦声,透过屏风的午后阳光比先前更加灿烂,伫立在大门外的身影也格外清晰起来。“没有锁门么,遭贼了该如何是好...也罢,我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顺带帮他们看家。” ——才不要啊!而且星映先生你这个也算是私闯民宅了吧!! “悠,悠尔塔你不要乱动,等我一下......咳咳。”米珊德尽力抑制着体内魔力快速流动带来的紊乱感,迅速将一旁的袍子披上了两件,然后尝试调整了一下外衣的角度免得下身的挺立太过明显才起身走了出去,在屏风另一边的星映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转身看来;米珊德犹豫了一小会,才开口说着:“那个...星映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哦?你原来在家里啊...怎么面色如此潮红?是昨晚没注意受了风寒吗?”星映看到从屏风后走出的米珊德微微一愣,也很快注意到了米珊德身上的异样,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便觉得是他受了风寒精神不佳所致。“十分抱歉把你吵醒,我只是来询问一些事情的...我先送你回房间吧,好好养病休息。” “不,不了...!有事情的话先在这里说吧!”米珊德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屏风,或者说是屏风后还趴着的悠尔塔,虽然离星映有着些距离,但在米珊德所立之处细细聆听还能听到一些喘息声,连忙摇了摇头;星映挑了一下眉头,不过也没再多说些别的事情,只是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唔,你也清楚昨晚那个人贩子的事吧,当时我看到了你还抱着个孩子,只是因为昨晚时候太晚,加上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因此没有多问;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孩子的情况的...他现在在你家吗?” “啊,是悠尔塔吗...咳,看起来千绪她没有跟你说这回事呢,我跟你解释一下吧......” —————————— “如此这般吗...也是,毕竟以祭典的状况,如果悠尔塔以原身前去确实可能引起骚动。”星映闭上眼思索了一小会,随后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那么...说起来,悠尔塔不在吗?” “...啊,他,他有点事情......咳咳,星映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糟了,快要忍耐不住了,星映先生你能不能快点走啊...等等不要过来啊?! “果然总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啊,是因为烧的太厉害了吗?”出于担忧以及疑惑,星映还是靠近了一些米珊德想要察看他的状况,虽然他依旧不大明白为什么米珊德的神情突然变得更加亢奋焦急。“需要去看看医生吗...啊。” 原本还算得上是和谐的气氛在星映瞥到屏风后的状况那一刻顿时停滞——映入他眼帘的是正被一大堆浅红触须被束缚在地板上,还在伸出舌头喘息着的悠尔塔,正维持着上半身趴着,但腰部和臀部却撅起来的奇妙姿势;最为关键的是那根在他两腿之间若隐若现的深红色构造,尖尖的前端处还有着一些粘液正在聚集滴落;只是悠尔塔似乎还没有发现星映已经走来的身影和他脸上写满的错愕,像是抱怨地一般扭了扭腰,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唔啊,还不走吗...好难受......” “啊...啊...咳哼!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两位不要在意,就当我没来过!”星映被面前的冲击性画面打断了一会思考,等再度反应的时候也凭借着人生阅历立即就得出了结论,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比起米珊德还要通红,慌乱地抛下了一句话之后勉强保持着平日里的姿态小跑出了大厅,还专门把大门也一同带上,只留下了一瞬间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到,然后面面相觑着的一人一狼。 “...好像还是被发现了?”悠尔塔不合时宜地抬起头来问了一句,虽然尾巴根部还在被触须束缚着,尖端还顺带着转了两圈,对于现在的“一般状态”米珊德,他应付起来还能感觉到绰绰有余;只见米珊德似乎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下子脸色比之前更为红润,用双手捂住了脸——悠尔塔由衷地希望现在这种状态的米珊德能够维持久一会...就算待会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嘛,应该没事啦,我们继续——唔啊啊?!” 悠尔塔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米珊德直接跑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压...或者该说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原本翘起的尾巴被突如其来的压力一折,整个身体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剧痛和麻痹感。“啊啊...好疼啊!不要突然撞上来——嗷啊啊啊!!” ...悠尔塔粗略估计了一下,今天他的话已经被打断了好几次了,还以为今天之后大概可以消停一下,然而这次的话在喊到一半的时候便感到了尾巴下方传来的一阵刺痛——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进行过了润滑的缘故,米珊德进入的时候几乎毫无阻力,但在悠尔塔这一边,之前好不容易做好的准备直接被星映弄出来的小插曲分离崩析,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从后穴处传来的疼痛完全掩盖过了尾根处,当场就喊出了一声哀嚎。“喂,慢一点啊!别那么用力!别顶得那么...啊!” “呜,居然忘记先锁好门和布置禁声术了...不过接下来就没有顾虑了!”米珊德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羞红着脸,但无论是行动还是发言都看不出来一丝害羞的模样,双手紧紧搂住悠尔塔的脖子,虽然还不至于到窒息的程度,但悠尔塔感觉此刻想要移动剩下没有被触须束缚的肢体部分也格外困难,尤其是加上下身受到不断的抽插攻势...“太,太快了啊...!快停下来,至少慢一点点...呜嗯嗯...!” 悠尔塔感到后穴处的疼痛似乎正在逐渐减轻,也不排除只是他习惯了这种痛感而已,取而代之是一种逐渐显现出来的快感,与从尾巴根处出现的麻痹感交错,感觉此刻除了下体处的肉茎硬到极点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嗯啊...感觉......又要出来了......!” “...啊,不行!现在出来的话之前积累的魔力也会一起...唔唔!”正在快感巅峰上的米珊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而想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悠尔塔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还因为连锁反应带动起来致使他自己感觉也要射出,只能保持着一线清醒立即控制住两条空闲着的触须;而悠尔塔已经完全沉沦于即将要释放的快感,全然不知正有两根触须缠在自己膨胀着的下体。“哈...嗯......?感觉好像有——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两根触须捆紧悠尔塔身下肉茎的一瞬间,原本从他嘴中冒出的呻吟声顿时变成了痛苦的嚎叫——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狼嚎;下体处原本即将喷涌出的快感因为被强行打断顿时转化成了猛烈的酸痛,如果只是单纯的疼痛的话还在悠尔塔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同时他还感觉到米珊德还紧抱着自己,随即便有一阵温热的液体涌入他的后穴之中,明明意识里并不排斥,甚至还能从这种行为里汲取到点点快感,然而身后的温热感还在微妙的刺激着他正被束缚着的肉茎,导致酸痛感进一步加剧。“好痛啊...呜呜......快点放开啊......” 悠尔塔勉强发出着一些声音想要抗议,但触须没有丝毫要放轻力度的意思,他在酸痛之中只能感觉到下体的肉茎只勉强挤出了一两滴粘液,在后穴里粘液中的魔力也逐渐被他所吸收,酸痛的感觉也在一点点消去,直到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悠尔塔才开始喘起了气。“呜嗯,终于......!不,停、停一下,让我休息一会再——啊啊!” “现在也到下午了吧...等到晚上才有休息时间哦,在此之前要听话哦?”大概只是休息了两三分钟后,米珊德便继续着之前的行动,轻声在悠尔塔耳旁抛下一句话后便接着腰部的扭动,悠尔塔顿时感觉尾巴和后穴处再度传来阵痛,就连原本肉茎处即将平息下来的酸痛感也再次出现,悠尔塔一开始还在发出夹杂着呻吟的声音想要反抗,到了后来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不,不要......呜,呜呜......” ——......嗯? 米珊德的动作一顿,然后用触须控制着悠尔塔翻了个身,在悠尔塔的身前俯下,原本想要看着他的脸,对方却直接一把将头转了过去,虽说如此,米珊德依旧还是看见了从悠尔塔眼角里积下的泪水流下,一部分被他脸上的白毛渗去,另一部分则顺着他的面颊流下;虽然上一次似乎也隐约看见了泪痕,但这次米珊德分明听到了悠尔塔的哽咽声。 ——悠尔塔的哭声...还真是想再听多一些呢......不过...... “没错,悠尔塔做得很好哦。”米珊德抬起一只手将悠尔塔眼角的泪水拭去,虽然悠尔塔依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至少不像之前反抗的如此激烈;接着,米珊德又将悠尔塔的狼脑袋用着触手摆正,让那幅满脸羞耻的面庞面对着自己。“哼哼,不过实话实说,现在我可确实比悠尔塔强上不少哦,所以...以后我可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只要在我的面前哭泣就好,明白了吗?然后,悠尔塔这次表现相当出色,作为奖励.......” “唔...什么啊......”悠尔塔先是被米珊德的一番话面色更为通红,那层被汗水和眼泪打湿的绒毛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遮挡住他脸色的作用。“最开始的时候不还是我...而且你又要干什么...唔嗯嗯?” 虽然在持续的酸痛感刺激下,悠尔塔感到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但依旧能感受到身下的敏感处开始产生了些许变化,原本紧缠住肉茎的触须似乎有了一些放轻了力度,还有着一部分触须在肉茎的前端偶尔撩动着,疼痛感正在一点点的消散着,但之前的酸痒感立即便再度涌上。“唔唔...哈啊,再,再往里面一点,前面和后面都要...呀啊......” ——舌头又伸出来了呢...虽然也有药效的影响在内,不过这么看起来悠尔塔也真是敏感啊......还是说只是好色的本能呢......? 米珊德胡思乱想了一小会后,便用手擦了悠尔塔嘴角滴落的津液,也加快了腰间运动的频率,在猛地加强的刺激下,悠尔塔微微眯起了双眼,舌尖和身下肉茎分泌出的透明粘液再度溢出,模糊的喘息声与喊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嗯嗯...唔啊......米珊德,再松开一点...就一点点,让我出来......” “又忍不住了么...那么悠尔塔乖乖地像昨晚一样再恳求我一次的话,我就把触须松开一些哦......?”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发泄过两次的缘故,现在的米珊德意识也清醒了一些,注意力也更多放在了调弄悠尔塔上,微笑着俯下身来,将身体紧贴在那根伫立着的炽热肉茎压在悠尔塔小腹处的绒毛中,一声呜咽顿时从悠尔塔的喉间发出,最后的一丝理智线也在他脑内戛然断裂,无意识地自己运动着腰部,一边籍着米珊德的身子摩擦着肉茎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一边也加快着后穴处被抽插的频率;悠尔塔的嘴角处再度流下了两条银线,垂落在外的舌头随着身体的运动一同轻颤,一身雪白的绒毛此时在汗水的沾湿下让悠尔塔的身体透出轻薄的粉红,他的双眸无神地望着自己下身前后被强烈的攻势侵袭,在快感的支配下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呜...主、主人...让我出来嘛......求求你......呜哈......” “呼呼,悠尔塔真听话呢~那就给你一些奖励吧,不过之后要自己舔干净哦...?”仿佛是感受到了悠尔塔也到达了极限,米珊德在悠尔塔的下巴处再度抚弄了一会后,便将身子撑起来,同时将缠绕在肉茎上的触须完全松开,随即便感受到了悠尔塔的尾巴像是被电击一般颤栗着扫在他的大腿上,原本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顿时变成了夹杂着喘息的叫喊:“嗷呜...要,要出来了......呜!” 似乎是察觉到了悠尔塔的高潮,米珊德将身子往后方摆去一些,甚至还恶趣味地用手握住了那根有些膨胀的肉茎快速上下套弄了几下,在喷射边缘处徘徊的悠尔塔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差些咬在了舌头上,随后本能地挺起了腰部——因为积蓄过久的缘故,高度和距离并没有米珊德想象的场面里那么夸张,但是射出的量比起之前的一次还要多上许多,随着肉茎的每一次跳动和溅出浊白色的粘液,悠尔塔便不由自主地发出带着些欢愉的呻吟,经过了十多秒的时间后,肉茎跳动的频率才减缓了下来,但仍然维持着鲜红的颜色挺立着;悠尔塔依旧保持着半眯着双眼的神态大口喘着气,在残余的快感和剧烈刺激后的疲惫中将身体完全瘫软下来,交付给了触须进行承重,等到好不容易从脑海里的愉悦感缓过神来时,悠尔塔有些无神地瞥了一眼下面的状况:胸膛和腹部上的白毛已经被浑浊的白色粘液彻底濡湿,被渗湿的绒毛还夹带着温热的感触,在小腹处堆积的白浊液体甚至连绒毛都无法渗透干净,不时还有着一滴滴的粘液顺着他敞开的双腿之间留下,滴落在垂下的尾巴上;悠尔塔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连忙羞耻地移开了视线,将一直伸出的舌头也一并收了回去,即便嘴角处的薄毛也已经被之前所流下的涎液所打湿。 “唔...看起来之前供给的魔力悠尔塔也吸收地差不多了呢,这样的话之后就不用担心再回收的问题了。”米珊德用指尖接住了流下的白浊液体,然后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又用拇指轻轻一点,直到拉出几条银白色的弧线后,才满意地将手放在下身处,用着沾满了粘液的食指贴在悠尔塔的后穴外壁的褶皱上摩擦了一小会,便试着寻找着一些多余的空间挤入;悠尔塔原先还因为疲惫感到了一阵无力,但后穴被二次扩张的疼痛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嗷呜”一声从他嘴中传出,然后在疲劳和疼痛之中感受着从后穴里积攒着的液体缓缓流出,补充了大量魔力的充盈感和后穴一点点被放空的空虚感结合在一起让悠尔塔感觉十分微妙,最终还是强忍着涌上来的羞耻低声道:“呜...停,停一下......这样好难受......” “嗯...?果然再塞一根手指进去清理还是太勉强了吗......”米珊德看着悠尔塔的反应,以为是自己的胡塞行为还是太过粗暴,加上现在他也清醒了一些,看着悠尔塔面红耳赤的“难受”神色还是有着些许内疚。“那我先一起拔出来,再接着帮悠尔塔清理好了...?” “...唔......不是那个啊,我是指你一下子把里面都抽出来,我...我觉得......呜,反正就是你先不要动的意思!”悠尔塔想要稍微挣扎一下身子,但每次进行尝试时,后穴便会传来电流流过一般的奇妙快感,最后在快要再度呻吟出声时还是停了下来,况且...悠尔塔的目的也不是想要挣脱开来。“你还不如干脆直接做完再一起清理...这样我更舒服一点......只是因为那些粘液感觉起来挺暖和的而已,才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噗,好好,我明白了,看起来也不需要继续束缚悠尔塔了呢。”米珊德先是愣了一小会,随后望着悠尔塔那副满脸通红又将目光一直移向别处的模样,忽然轻笑了两声,同时触须丛先是微微一顿,随后将悠尔塔缓缓放到地席上,便重新潜入进地底消失,地席上除却一片无色液体和一小滩白浊粘液的混合物以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痕迹;悠尔塔因为腰部终于脱离悬空状态闭上眼松了口气...然后紧接着就感到了身前有什么压了上来,晃了晃神后定睛一看,米珊德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搓揉着粘湿绒毛里的两点粉红。“呜!等,停一下...这样下去会...哈啊......” “嘛,悠尔塔这不是也很享受的样子么~况且我之前帮悠尔塔施加的那个不死魔法,其实本质上也有着会不断将躯体恢复成最崭新的模样,所以嘛,原本昨晚那个伤口不帮悠尔塔处理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但是还是会痛来着;不过看起来今天的‘疼痛’悠尔塔都很喜欢的样子呢~” “才,才没——嗷啊!不,下面不要动...唔唔——” —————————— “拜拜,一路上小心哦。” 千绪将打烊的牌子挂在了门前,然后对着远去的孩子们笑着挥了挥手道,接着便回到了店铺里面,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外边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寂静的街道和微弱的灯光再加上铺在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白雪,显得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意味;她将一些细碎的茶叶放到了杯中,然后倒了些热水进去,带着些许清香的氤氲弥漫开来。“这种天气果然早点休息最棒了~不过毕竟是刚过了祭典的缘故啊,也没什么客人来,食材还剩下挺多来着...扔掉也太浪费了,但是放到明天的话也没那么新鲜......唔嗯?” 刚想着抿一口茶的千绪不经意间又扫了眼窗外,在昏暗的光芒下能看到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并排走着...或者确切的说,看起来像是互相搀扶着的形态向着这边缓慢而因此看上去有些艰难地走过来。“这么晚了还有人会来么...诶?等等,是米珊德和悠尔塔他们两个?我给他们的假期好像还有几天来着吧,而且看上去......” 虽然心里有着些疑惑,不过千绪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走向店门口将门推开,向着一人一狼那边的方向走去,直到接近到能够看清他们的距离时顿了顿,然后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犹豫了一小会,随后才开口道:“你们两这是...刚绕着城镇跑了一百圈回来吗?” “嘛......”米珊德缓了一口气,然后才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悠尔塔和米珊德都看上去是一副相当疲惫,体力都被消耗殆尽的模样,不过悠尔塔看上去稍微精神一些;就在米珊德还想着撑着说些什么时,悠尔塔直接将他的身子扶正然后接过了话茬:“先不说其他的了,你这儿还有食物吗?” “有倒是有挺多剩下的,不过你们平时不都是自己在家做饭的么...好吧好吧,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干了些什么,先进去坐一会吧,我给你们准备些吃的。”虽然千绪本人倒是被激发了挺强烈的好奇心,但是看着一人一狼的状态还是无奈地先将他们迎了进去,看着他们直接将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好奇心愈发浓烈,不过还是先走进了厨房忙活起来,拿着剩下的食材随意搭配煮了两碗杂烩汤,然后直接端在他们面前的桌面上,再分别敲了一下他们的脑袋。“好啦,都给我起来,我还想着早点打烊去看看新年的集市活动来着...喂,起床啦!你们到底干嘛去了,昨晚一晚没睡么?” 千绪顺带拉了张旁边的椅子过来直接坐下,满面好奇看着他们无力地从桌上把身子撑起去拿筷子,又好奇地补充了一句:“这么说起来...今天碰着星映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从你们屋子的方向慌慌张张走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种表情,回想一下还真是难得的可爱啊~” “...咳,咳!”刚提到“星映”两个字时,另外两人突然像是呛到了一般急促地咳了几声——虽然他们连碗都还没有端起来;千绪先是愣了一会,随后一边的眉毛忽然挑起,斟酌着开口说道:“所以......你们两个是干了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不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悠尔塔你的尾巴已经晃到快要把椅子给扫断的程度了哦。” “呜......!” “好啦好啦,我也对你们干了什么没什么兴趣,毕竟是别人家私事嘛,而且还有昨晚那档子事情推波助澜了一下,勉强也算是小别胜新婚来着,干的累点也很正常~不过说起来昨晚的话...”千绪愉悦地调侃着变得愈发紧张的一人一狼,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站起又小跑进了厨房里面,很快便又端出了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青花瓷小瓶和两个小酒盏。“刚好今天去领主家蹭了点甜酒回来,给你们两个试试味道好了,这可是我们镇子的特产哟~” “诶?酒吗...以前也见过来着,闻起来味道不是很好的样子,尝起来也有点苦味...嗯?”米珊德皱着眉头看着千绪端来的小瓶,直到当她将瓶内淡白色的液体倒出,一阵醇甜的味道飘散出来时,才凑近了一些身子。“不过好像确实有些不同...这是甜的吗?” “都说是甜酒了理所当然会是甜的吧!好了,来试试看味道如何,难得能从领主那里拿到一点他们家族酿的酒回来,虽然我对酒也没什么兴趣,但不得不说他们家族这一方面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所以就让你们来试试看如何?”千绪将两个酒盏分别端到了一人一狼面前,里面的甜酒随着微微摇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悠尔塔有些迟疑地慢慢将脸贴近酒盏,黑色的鼻头俯在酒面上嗅了几下,然后才警惕地舔了舔液面,咂着嘴回味着那一丝味道。“唔...挺好喝的啊,有点像今天早上喝的那个粉红色的...唔唔?!” 悠尔塔的话刚说到一半时,米珊德忽然感觉到势头有哪里不对,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慌张,手上也没停下行动,直接把悠尔塔那边的酒盏端起将酒水灌进他的嘴里,或者说主要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咳...啊,悠尔塔觉得好喝的话就多喝点哦。” “停,停下——唔咳咳!呛,呛到了!”直到被灌下大半碗酒后,悠尔塔才反应过来兼带推开了米珊德的手,一把拿爪子抢过了酒盏,有些不满地擦了擦嘴角和流至长袍上的液体。“让我自己来啊...不过这个还真好喝,还有吗?” “还有很多哦~看起来你们挺喜欢的样子嘛,毕竟甜酒本来就是喝着来暖身子的甜品,迎合很多人的口味也很正常,不过倒是不用担心喝醉的~那我再去拿一些出来,反正我自己也是喝不完,你们能消耗掉一些还真是帮了大忙~” “消,消耗吗......不过确实很甜呢,既然悠尔塔喜欢的话,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款待......?”米珊德刚抿了抿自己酒盏里的甜酒,想着对千绪道谢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又一溜烟地跑回了厨房,然后...抱着一个巨大的瓷罐走了出来;千绪那边似乎是看见了米珊德错愕的眼神,还腾出了一只手摆出了剪刀式样,对着米珊德眨了眨眼。“没事没事,我相信你们可以喝完的~” —————————— “唔...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吧,难不成是因为身体结构不同吗?” 千绪露出一副像是在沉思着的严肃表情,看向眼前的奇异场景——满脸慌张的米珊德手足无措地看着钻到自己怀里的悠尔塔,那被一层细细的白绒毛所覆盖着的脸庞完全掩盖不了潮红的面色,原本比起米珊德还高上不少的身躯此时正蜷缩起来,狼脑袋在对方的怀里不断磨蹭着,此时看起来确实和一只撒着娇的大型犬无异;米珊德对着还在发出着呜咽声的悠尔塔赶忙安抚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抬起头来,对千绪露出了求助的眼神。“千、千绪小姐,这个......” “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喝醉了而已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喝了点甜酒就醉了...不用担心,以前店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客人,我帮你把他抬回去就行。”千绪似乎对于这种状况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只是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尝试把悠尔塔扯起来;而悠尔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原本一开始缩在身前的双爪也伸出,紧抱着米珊德的腰部将脑袋彻底埋了进去,若不是尾巴还在激烈地摇晃着,此时悠尔塔看上去就像是进入了熟睡之中。 “啧...真以为这样我就没法子能治得了你是吧。”千绪看着悠尔塔的反抗突然在心头涌上了一阵不爽,表情顿时阴沉下来,摩挲着下巴望着因为感知到气氛不对而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的米珊德。“...有了,那就这样吧。” “所以是要......哇!”正当米珊德还想着问问千绪想做些什么时,便看到千绪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接抓住自己的领子往上方一抛,大脑因为突如其来的事件和面上快速流过的气流陷入了空白,直到意识猛地恢复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千绪的肩膀上,至于悠尔塔则是整个身子搭在千绪的背上,虽然脑袋依然贴着米珊德的身子,但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现在也松开了一只爪子,千绪则趁着这个机会将其直接搭在自己另外一边肩膀上。“呼,不管什么情况,醉鬼客人还真是难伺候呢,那么我们就走咯。” “诶...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哪里不对......”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两个的体重比看起来还要轻上不少嘛,再来十个悠尔塔我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地跑过去的~” “...关键并不是这个问题吧——啊啊千绪小姐跑慢一点——!” —————————— “呼,在夜晚无人的街道扛着别人用尽全力奔跑的感觉真是愉快啊——对了,你们还好吧?” 千绪惬意地伸展了一个懒腰,然后瞥了眼肩上在寒风中满面凌乱的米珊德玩味地笑道,随后走到了木门前敲了敲,清脆的木制品敲击声便随之而来。“如果神智还清醒的话就来开一下锁哦,不然我就一拳砸爆它啦。” “...不,等等,我这就开!”米珊德虽然对于这几分钟秒内所发生的事情有些懵,但听到“砸爆”这个词时立马反应了过来几秒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赶紧念诵了一段咒语,然后木门便“啪”地一声被打开,屋子内部也射出一阵柔和的光亮。“呼,还好魔力恢复了一些,门禁术的解除和光芒术的魔力消耗也不高......” “所以你是把魔力都用到哪去了...嘛嘛,魔法什么的,还不如直接一拳过去来得快啦。”千绪撇了撇嘴,然后直接把背上的悠尔塔朝着里面地上的草席一丢,接着等米珊德从自己肩上下来后便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啦,看看要不要直接拿点冷水泼那只大狗的脸上让他清醒一下,或者你干脆就让他先在那睡着好了,有着一身皮草倒也不怕着凉什么的...啊,这种天气还真是羡慕你啊,可以抱着毛茸茸睡觉什么的~” 愉悦地调笑完米珊德后,也不管他是不是又变得像之前那般窘迫,千绪便直接笑着补充了一句:“那么你们两好好休息吧,我和星映去逛逛集市去了,难得他今晚没有工作要处理,这次得让他把前几年的份量都给我补上,哼哼~”,然后便一边哼着歌小跳着离开,剩下着米珊德呆滞地看着千绪远去。 ——看起来千绪她比平时还要开心上许多呢...虽然平时总是和星映先生打打闹闹的,但还是希望着一起逛街嘛,双方也都是不坦率的人,明明就是互相喜欢着又说不出口......啊,得先把悠尔塔带去床上来着。 直到千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被一阵寒风刮到面上的米珊德才将思绪缓了回来,关上了眼前的大门又再度吟唱了一次门禁术后,才回到趴着的悠尔塔身边蹲下,看看他有没有清醒一些,毕竟虽然米珊德学会和自创的魔法不少,但是有关醒酒类的...不,应该也不会有魔法师专门去研究用来醒酒的法术吧。“悠尔塔,好点了吗?不要在这里睡着哦,我们回床上去休息吧。” “呜......”悠尔塔听到在耳边传来的声音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向米珊德,脸上依旧是充斥着潮红的颜色,就连耳尖处也染上了微妙的粉红;随后下意识地将脑袋再一次蹭到了米珊德的怀里,嘴中还念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身子好沉...而且完全使不上力......就睡在这里也可以吧......” “还是到床上睡比较好吧...那就这样好了,悠尔塔不要乱动哦。”米珊德轻抚着怀里的狼脑袋叹了口气,然后调动着剩余为数不多的魔力将悠尔塔从地上拖到了房间里,吃力地将他拉到了床上,又再三确认了一番悠尔塔没有其他方面的异常后才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给对方盖上了被子后轻声道:“今天悠尔塔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器材和剩下的草药先,那晚安......?” 米珊德刚打算站起身来,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腰,低头看去时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正紧抓着自己,紧接着在身后传来的是悠尔塔带着些慵懒和不情愿的音调:“呜,别走......平时就一天到晚都在忙着,偶尔陪着我...咳,偶尔一晚早点睡不好么......” “唔,这么一说最近平时确实都是一直实验到凌晨才休息来着...好吧,正好今天也挺累的,放到明天再整理好了。”不知米珊德是没有注意到悠尔塔前半句被掐断的话语还是故意将话头带了过去,只是转回身去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望向朦胧灯火下眼神飘忽的悠尔塔,随后便一个翻身跃进了床的内侧躺下,将脑袋深埋在悠尔塔后颈的绒毛中,感触着面部传来的瘙痒感。“唔,仔细闻确实有一股酒味呢,明明悠尔塔喝得也...啊,也不能算少就是了,不过这种酒应该不会喝醉吧。” ——唔,千绪说的也没错呢,悠尔塔毛茸茸的身子贴上去感觉还真是暖和啊,之前几个晚上抱着悠尔塔睡的话,晚上也不会被冷醒了吧。 “唔...米珊德你在干什么...好累啊......”感受到脖子后贴着什么东西,悠尔塔有些烦躁地忍着脑袋中的昏沉感翻了个身,直接将爪子搭在米珊德的身后,鼻头在他因为没反应过来而怔住的面上略过。“呜,不过以前天气冷的话,族人好像确实都会靠在一起取暖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呢......之前是和亚诺,再之前...就是爸妈了吧......” “这么一说,好像之前一直没听过悠尔塔说过以前的事情来着。”米珊德随手顺了顺悠尔塔面上的绒毛,然后接过了话茬说了下去。“说起来悠尔塔也过来这边很久了啊,先不论昨天你见过的那位...朋友?突然就消失了好几年,你的爸妈也一定很担心你吧。” “爸妈...啊,就像是不久前的事情呢......那这样的话,米珊德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吗......?”悠尔塔先是闭上了一会眼睛,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事情,就在米珊德以为悠尔塔快要入睡时又再次睁开,金色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米珊德的脸,其中混杂着难以言述的情感。“毕竟你也跟我说过了你的过往,就当是交换吧...虽然......嘛。” 越说到后面,悠尔塔的声音也就变得越发微弱,但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思绪变得更为明显,米珊德虽然因为悠尔塔有些微妙的反应犹豫了片刻,不过随后还是在好奇心扳倒了忧虑的情况下点了点头;悠尔塔又改变了一下姿势,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把米珊德抱在了怀里,下巴搭在对方的肩上缓缓开口:“嗯...该从哪里开始说好......干脆就从我最开始还记得的部分说起算了,以前我还在幼年期,平时爸妈在狩猎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待着呢......直到那天。 “那一段的时间天气变得特别寒冷,狩猎食物的难度因为这个原因大增,我们忍着大雪和饥饿找了几天食物,然后终于狩猎到了一些食物,但是在带回族群里的住所的时候......我们遇上了来抢夺食物的人。”悠尔塔顿了一会,闭上了眼睛然后接着说道:“爸妈趁着他们没发现我,让我带上了其中一部分食物趁着场面混乱先去其他地方躲起来......我一个人藏了很久才敢出来,等我溜回去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只看到雪地里的一抹红色,有着几具尸体倒在那里,那里面...爸妈......” 悠尔塔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米珊德在悠尔塔颤抖的身躯和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多少也猜出了结果,只是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他也只是感到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着悠尔塔一点点地抱紧自己;悠尔塔这次停下来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长,仿佛是为了想要更加贴切地感受怀中米珊德的存在,将身子的每一个部分都尽可能地紧靠着米珊德,才再度开口,语气也变得更加沉重:“再之后...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洞窟用来藏身,我把爸妈埋了起来,剩下的尸体,在吃完我手头的食物之后也被我......我不想回去,为什么我只能躲起来,为什么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已经不想再去保护谁和被谁保护了,伤害谁和被谁伤害了,我讨厌回族群里,只要,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好......” “...但是,你后来还是救下了你那位叫亚诺的朋友吧。”思虑再三之后,米珊德还是选择了挣扎开来,双手扶着悠尔塔的脑袋让其面向自己,直视着那双似乎快要有泪水溢出的金眸,开口道。“因为孤独是很难忍受的煎熬,我们所有生灵都是只有相互依靠才能生存下去的啊;所以,悠尔塔不是也说过回去想要改变其他人的境遇吗......我到时候不能跟着你一起走,所以这个问题只有和其他人一起努力才能解决哦。”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那种境遇...我不想再经历或者再感受一次了......我果然还是,想一直都留在这里...至少这个地方的人们,不需要靠着互相伤害才能活下去......” ——至少如果在这个地方,我们就可以一直一起生活下去吧...... 悠尔塔最终还是没有把埋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只是揉了揉眼睛将眼角处将要流下的泪水擦去,然后再一次把米珊德抱在了怀里,力度比起之前还要更甚;米珊德垂下眼帘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最终没有再次尝试挣脱,只是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也同样搂住了悠尔塔的脖子,将身躯埋在这一团温暖的绒毛里,随后才轻声开口说道:“总之,悠尔塔先别多想啦,还有足足两年的时间,说不定也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那么明早还要忙呢,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嗯......”悠尔塔连忙应答了两声,随后便闭上了双眼,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确实太过疲惫的缘故,没过上几分钟,悠尔塔平缓的呼吸里便开始夹带了一些轻微的呼噜声,米珊德望着悠尔塔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复杂,随后只是叹了口气,也同样闭上了眼睛陷入梦乡。 ——一直留在这里吗,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无论什么样的代价...... —————————— “诶?!为什么身上穿着的衣服能跟着一起回去,其他东西就不能带上啊!这个召唤魔法是哪个智障发明的!” “冷,冷静一点...况且你这一堆大包小包,悠尔塔也不方便带回去吧。”星映无奈地安抚了一下身边满脸愤慨的千绪,顺带瞥了眼她身后堆积如山的箱匣轻咳两声,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看向面前一脸黑线条的悠尔塔和米珊德道:“还真是白驹过隙般的两年啊...悠尔塔是会在今天被传送回去吗?” “嗯,我算了算时间,五年的话就是在今天了...”米珊德点了点头,然后微仰起头来看着旁边的悠尔塔接着说:“因为在这里除了以前一起从旧村那边过来的人,悠尔塔和我比较熟悉的人就只有千绪和星映,所以邀请了两位过来想让悠尔塔来跟你们告别一声,很抱歉打扰了两位。” “喂喂,都自己说我们认识两年了吧,没必要还用这么见外的语气啦,反正我家的店放假一天也不要紧,星映最近也有难得的假期。”千绪对着面前的一人一狼笑着眨了几下眼,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模样,略带遗憾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悠尔塔不在的话,以后那帮孩子就没有玩伴了啊,他们也都挺喜欢你来着。” “嘁...别提那群小野兽了,特别是天气冷的时候直接会爬我身上......不过代我跟他们说一声吧,让他们以后乖乖等着吃饭。”悠尔塔用爪子撑着脑袋嘟囔着,正打算再接着聊一会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向后瞥了一眼,所看到的物体似乎稍稍扭曲着。“已经到时间了么...啊啊,这就五年了,还真是短暂的时光啊,那么米珊德......唔?” 悠尔塔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最后的时刻跟米珊德告别,转过头去却刚好看到米珊德正全神贯注地用手指沾着一些红色的涂料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画着什么,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了句:“这是...什么法阵吗?” “啊,嗯......之前忘记跟悠尔塔说了,这个是我最近加工赶制出来的一个小型的契约和祝福魔法,虽然不能做到召唤魔法那种程度...好了!” 米珊德匆忙地画好最后的几笔,然后松了一口气,望向了悠尔塔连带他身后那片扭曲幅度越来越大的空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么...毕竟说不定以后就不能见面了,悠尔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喂,明明是我在照顾你吧!虽然后来确实一直是基本没干什么事情就过着每天吃吃东西逛逛集市的日子......最开始那两年没我可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明白...反正你和我都能活挺长时间的,以后肯定还能再见面啦,那么.......再见。”虽然悠尔塔很想一股脑反驳回来,碍于现在的气氛和场面也不好发作,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很快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悠尔塔也能感觉到身后的那片支离崩析的空间对于自己的吸引力愈发强烈,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的混沌之中,悠尔塔最后所记得的...是面前米珊德不知何时变得坚毅的神色,和他所念诵的,一句短暂的咒语。 “......【Duohomines Amorela,Quadusque Aeternia(两人相爱,直到永远)】。” 而另外一边的两人有些惊愕地看着扭曲的空间一点点吞噬着悠尔塔的躯体,直至那道白色的身影彻底在褶皱中消失殆尽,那连串的诡异波纹才在空中平息下来;与此同时,星映青蓝色的右眸似乎黯淡了一瞬,他的眉间也开始蹙起,就在感到疑惑和担忧的千绪准备问些什么时,星映突然低声开口道出一句话:“...果然,我的猜测没错,悠尔塔的\u0027星\u0027黯淡下来了。” “星...诶诶等等?!你是说你占卜看到的那个星吗,你之前不是说过每个人的那个东西,如果变得黯淡了的话就相当于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吗?”反应过来星映说了些什么的千绪忙问了一句,星映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确切地说,一个人的\u0027星\u0027如果失去光芒,就代表着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并且没有回归的可能性,只是......” 星映突然将话语停了下来,看向了对面一脸淡然的米珊德,轻声问道:“在悠尔塔的\u0027星\u0027失去光芒的一瞬间,米珊德的\u0027星\u0027闪烁了一下...是和之前那个咒语有关系吗?” “嗯,星映先生猜的没错,虽然我也不是很懂\u0027星\u0027什么的,但是刚才那个魔法确实有着类似的联通效果。”米珊德微微颔首回答道。“因为悠尔塔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我也无法直接和悠尔塔进行沟通...所以只好设立了一个契约,主要是可以将我的所有魔法都共享给悠尔塔使用,以及在悠尔塔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感应到并且提供支援;不过比起这些效果,这个咒语还是更偏向于...一种祝福和祈祷吧。” “祈祷么...\u0027星\u0027的变化都是存在规律的,就像一颗星的新生也代表着一颗星的消亡,而消亡的星也不可能再回归......但是,属于着米珊德你的那颗\u0027星\u0027,我仍然无法预测它的轨迹,所以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些无法实现的事情呢。”星映感觉到米珊德的情绪仿佛有些失落,便半开玩笑地带过了这个问题,随后转移了一个话题接着说道:“说起来,你今天把我们叫过来,除了跟悠尔塔道别以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吧?” “嗯,是的,其实是关于两年前新年祭典时,那位澪叶花魁赠予悠尔塔的梳子,我把那上面的魔法符文效果研究出来了...似乎还挺有用的呢。” —————————— “这就回来了啊...还真是熟悉又讨厌的感觉。” 在狂风和飞雪之中,悠尔塔紧紧靠着一块岩石呼出着热气尝试暖和一下双手,周身用火焰魔法制造的几缕小火苗,在暴雪之中看起来也是一副忽闪忽灭的模样。“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感觉总是不自觉地想着十几个没印象的魔法,是因为刚才米珊德那个法阵么...啧,那个家伙,我都准备好一大篇说辞了,还以为他至少会挽留一下我来着,没想到什么也不说......还是赶紧找个洞窟躲着吧。” 悠尔塔抱怨一般地嘀咕了两句,然后便将身子趴在雪面上匍匐前进,免得直接被鹅卵石大小的雪块砸在脸上,同时保持着火焰魔法的进行,毕竟虽然温度还在悠尔塔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经历了五年的温暖后,也无法立即习惯这种巨大的落差,而且因为要一直保持着魔力充盈的状态,火焰魔法也没办法调整得强度太高...更何况先不论强度的问题,在这暴风雪里悠尔塔即便是将身子完全贴在火焰里,火焰带来的热量也会转瞬即逝。 ——总之先找到一个洞窟作为据点,然后在附近狩猎一些食物看看...啊,虽然说自己现在已经不会饿死了,但是还是会感觉到饿肚子还真是讨厌;然后的话......嘁,要找亚诺的话果然还是得找到族群去那一趟啊,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不过他的话在族群里面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话,至少不会无端出什么事情...... 一直在胡思乱想着的悠尔塔不断地重复着向这位一个方向爬行的动作,直到原本明亮的天色一点点地变得昏暗,悠尔塔那双在暴风雪中勉强睁着的金眸终于在茫茫的白雪中看到了一抹黑色,于是加快了一些爬动的速度,终于那抹黑色在眼前逐渐显现出了洞窟的轮廓。“总算找到了...今晚至少不用在雪地里过夜了,呼呼......” 悠尔塔迅速扑进了洞窟之中,然后借着身旁火焰的光芒确认了一下洞窟内没有其他野兽的踪迹,而且不至于到达太过深入的程度,才将身子立了起来,将脑袋上和身上的雪块一一拍落,然后坐在洞口内侧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虽然温度差不了多少,不过至少洞里没有那些要命的冷风......还好回来之前吃了一顿不用在这种天气出去找食物,今晚...看起来得在这里过一晚啊。” 悠尔塔叹了口气,不过对于当前的状况而言,即便他用魔法大动干戈也是无济于事,毕竟他现在这种昏沉的精神状态对于魔法的发挥也会产生不利影响,于是他选择直接在洞窟口铺设了一层魔力形成的铁蒺藜防止有野兽半夜入侵这里,然后便熄灭了火焰,身子蜷缩在了洞窟的角落处尝试入眠。 ——唔...不行,好冷...以前有这么冷的吗......而且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是被子吗,明明以前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习惯了之后再改回来还真是困难啊...... 双爪紧抱着自己身子的悠尔塔在角落处翻来覆去着,明明精神状态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但仍然没有一点困意,只好在这种半无意识的状态下整理着脑内无序的信息。“唔...有个魔力感应和范围生物体侦测的新魔法么......试试看好了......唔嗯?!” 刚因为闲着无聊而把这个脑内突然浮现的侦测魔法打开,悠尔塔顿时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在那阵剧烈的头痛刹那间过去之后,他只能感受到周围充斥着不可计数份量的魔力,以及一个逐渐向着洞窟方向移动的生物体。“这—这个魔力量,居然比起米珊德身上的还要多...冷静一些,虽然不知道这些魔力是不是来源于那个生物......但总归得先下手为强!”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到这个印象里充满威胁环境,又或者是悠尔塔此刻孤身一人的缘故有些精神敏感,此刻他感觉因为不安而身上有些炸毛;在短暂思索之下,还是咬着牙迅速潜行到洞口旁,一双竖起的白色尖耳微微颤抖着,尝试辨认着在呼啸寒风中有没有其他细微的声音。 ——确实有着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冷、冷静,自己五年之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不管是夜行性的野兽还是其他半夜出来劫掠食物的族人,以前我可以应付,现在的我照样也可以......呜...... 虽然悠尔塔这么想着,但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时还是感到有些不安,只是一面屏息,一面将各种攻击魔法一并准备就绪,等待洞窟外的生物踩到陷阱后落井下石;随着脚步声越发响亮和清晰,悠尔塔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在发颤,直到......从洞口处传来了一声吃痛的惨叫声。“...啊!” “先下手为强!受死...等等?”刚打算直接一爪子下去的悠尔塔突然觉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将火焰以外的所有魔法一并取消,然后在火焰的光亮下望向另一边抱着脚呻吟着的...一只相当熟悉的白狼。“......亚诺?” —————————— “我就说算了算时间,你应该是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嘶,悠尔塔你轻一点......” 坐在地上的亚诺感觉到脚爪里的尖刺被猛地拔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双赤眸里略带着些许紧张地看着正趴着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悠尔塔,只见对方先是皱了会眉头,将沾染着鲜血的尖刺捏碎,将其重新转化为魔力的形态,然后在亚诺的伤口处进行着修修补补;直到一阵柔和的白色光芒略过,悠尔塔才松了口气重新站起身来,俯视着亚诺无奈地道:“总算是处理好了...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也不知道你还有半夜到处乱跑的习惯,我还以为是半夜来侵袭的野兽来着。” “只是这次离族群比较远的地方,再加上今天的天气又突然恶化想来找个洞窟先留宿一晚罢了。”亚诺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后便站起了身,悠尔塔看着面前原本半躺着的狼人身形突兀变得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心情变得有些微妙;当然,脑筋比起悠尔塔更直的亚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直接低下了头望着悠尔塔开口道:“所以在这之后悠尔塔是打算长住在这里了吧?正好这里离部落那边也不远,以后我给你送点食物和衣服也便利,嗯嗯,就这样办好了。” “不,怎么说...实际上我打算,还是回族群那边一趟好了......”悠尔塔眼神飘忽地回应着,也没有看亚诺听到这句话之后是个什么表情;在短暂的沉默和尴尬之后,悠尔塔顿时感觉双肩被重重的一拍,紧接着差点被亚诺的喊声震破了耳膜:“是真的?!悠尔塔你终于——不,你居然肯回去部落了吗!” 悠尔塔先是咬着牙从两肩的疼痛回过神来,随后拍开了亚诺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没好气地瞥了眼对满面激动的表情道:“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只是回去办点事情而已...好了,我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说完,他便径直走回了角落里,面对着洞窟的岩壁侧躺下来。“不得不说这边还真是冷——等等亚诺你?!” 在悠尔塔躺下不久后,亚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地抚过了左眼的伤痕,低下头不知想了会什么,然后便径直走到悠尔塔身后躺下,顺带一把把他搂在了怀里,几乎是立刻,悠尔塔便爆发出来了那阵惊慌的喊声;亚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撑起了半个身子有些疑惑地盯着悠尔塔满是慌乱的脸问道:“你不是说冷吗?这样互相贴着取暖就好了吧,族群里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撑过特别寒冷的天气的。” ——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可恶,当初也不是没和亚诺这样做过,之前也跟米珊德试过的,怎么这时候感觉起来这么奇怪......而且亚诺的身子确实挺暖和的......啊不管了! “行—行吧,赶快睡觉吧,以前也不见得你有这么主动来着......”悠尔塔断断续续地嘀咕着,然后尝试调整了一下身躯的姿态,因为亚诺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缘故,悠尔塔很轻易就能感触到对方腹部柔软的毛发和更深处传来的体温,心情也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相反地,亚诺则一副看上去相当高兴的模样,干脆将悠尔塔抱在了怀里继续说道:“毕竟相比起其他族人来说,我还是跟悠尔塔最熟悉了,况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来着,两年的分隔也还是挺长的...唔,虽然还是很瘦,感觉悠尔塔比之前稍微壮实了一些来着,看来那位人类魔法师对你还真不错啊。” “...喂,你别乱摸啊!”悠尔塔愣了一会后,才发觉亚诺的双爪还在自己腹部探来探去,差点再度炸毛,连忙用爪子压着对方的手臂,同时嗔怒着瞪了身后一脸好奇的亚诺,顺带打灭了拿来充当光源的魔法火焰。“好了,不要乱动,我真的困了...哈欠......快点睡吧......” 忙活了一阵子后,悠尔塔现在所感受到的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而且...他也感觉到之前那种缺失的东西,此刻正在一点点地重新恢复;在察觉到亚诺开始打起了呼噜后,悠尔塔模糊的意识也彻底陷入了昏暗之中。 一旦选择了渴望陪伴的道路,就再也无法回到孤独之中。 —————————— “呜...嗷呜~” 直到洞窟外的光芒已然完全洒满在了悠尔塔的脸上,他才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悠尔塔还满心期盼着能再度看到熟悉的木制天花板,但这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依旧是千疮百孔的石窟壁。“啊...也是,已经回来了......唔?亚诺?” 缓过神来的悠尔塔发觉了原本应该在身旁的亚诺并不在原地,于是撑起了身来四处张望着,便看到了此刻正坐在洞口,背对着自己的亚诺,他的身前还有着几缕白烟;虽然悠尔塔大概能猜到亚诺在干什么,不过还是走了过去问道:“醒的真早啊,在干嘛呢。” “天已经放晴很久了,只是悠尔塔你醒的晚吧。”亚诺并没有回头,只是仍旧低着头做着什么事情顺带回了悠尔塔一句话;悠尔塔撇撇嘴,直接在亚诺的旁边坐下,然后看向他们面前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炊火堆,由这个地方除却雪块和冰粒之外最为常见的枯木搭成,而亚诺正拿着一根顶端尖锐而整体细长的枝条,穿插着几块新鲜的肉放在炊火上面烤着;悠尔塔原先没觉得这一幕有什么不对,愣着看了几秒后才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转向身旁的亚诺问道:“说起来,原来你也会把肉烤熟再吃么?” “我再怎么说也是去过人类那边的吧,也了解这样吃起来感觉比直接吃味道好上不少,不过得多亏了今早天气不错,很轻易就能找到猎物和木柴,平时可没那么轻松。”亚诺白了悠尔塔一眼,然后将其中一串递给了对方,而悠尔塔则是轻哼了一声,随即也没说什么,接过了枝条嚼着上面刚烤熟的肉块——大致是因为狼人种族血脉里本身就流淌着高傲的因素,即便两人熟识也会时不时地来上这样一出矛盾,只不过比起其他同族之间爆发冲突而言,悠尔塔和亚诺之间更像是孩子气的小打小闹。 “唔,果然还是有点调味料好吃...”悠尔塔将最后一块肉咽下后嘀咕了一句,随后将枝条随手插在旁边的雪堆之中;而亚诺则把篝火堆彻底拍灭免得余烬生出的白烟吸引其他野兽过来,踏出了洞窟几步抬头望了眼,然后转身向着悠尔塔道:“吃完了我们就回去吧,难得现在居然是几乎一点风雪都没有的好天气...还真是十几年才能见一次。” “哦,好......?”悠尔塔原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听到亚诺特别提出来了今天的天气后,他突然觉得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太对,然后再度打开了昨晚使用的侦测魔法——果然,今天所感知到了魔力依旧相当紊乱,但比起昨天的局面稳定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好比激荡的河流与偶泛波纹的湖面相比较。 ——这样看上去的话,难不成这里天气这么寒冷也是和这个紊乱的魔力有什么关系吗...如果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的话,说不定......唔! “想什么呢,该走了。”亚诺看着悠尔塔一直没什么反应,走到他身前敲了下他的鼻头,疑惑地看着立即就捂着鼻子的悠尔塔;悠尔塔揉了揉微疼的鼻尖,一脸怨念地盯着完全不知情的亚诺,最终还是放弃了对他解释和魔法有关的长篇大论,无奈地说着:“知道知道...不过我也不清楚族群在哪,还是你来带路吧。” “那是当然,我可是...咳,这点回去再说也可以;虽然最近族群里的食物储备有些缺乏,不过只是把悠尔塔一个带回去还是没问题的。”即便只有那么一刹那,悠尔塔还是注意到了亚诺脸上闪过了咧着嘴的得意笑容,而且倒不是说悠尔塔的观察力特别敏锐,只是这种神色...他以前也对米珊德摆出过将近几十次,印象深刻到了一定地步而已。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情...啧,怎么这么一想总觉得当年的我这么蠢啊,不过肯定比亚诺聪明就是了,特别是以前还不怕死地去狩猎比自己强的猎物什么的,嗯。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和亚诺之后,悠尔塔还是跟在亚诺身后走出了洞窟,直到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才稍微感到了一些温暖,以及这五年存在过的真实感。 —————————— “好,已经能看到部落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都走了快两个小时了真的算是叫近么......”悠尔塔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膝盖,然后无力地反驳了走在前面的亚诺一句,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的程度,毕竟刚刚一抱怨对方就想把自己直接扛在肩上走,他也只能是对此敢“怒”不敢言。 ——而且为什么就连这一点都跟自己当年对米珊德的做法这么像啊...这是什么因果报应吗,总算是稍微体会到米珊德当初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 “说起来,我怎么记得族群里面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多了这么多帐篷...或者说毡包,你的功劳?”虽然远处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场景,但毕竟悠尔塔本身的感官还算不错,也能依稀辨认到远处那几十个伞状的蓬顶,于是便顺口问了一句,不过即便还没有听到亚诺开口,悠尔塔看着亚诺转过头来那张春风满面的脸也能猜到个大概,于是直接选择把视线移开到别的地方;果不其然,接下来亚诺愉快的声音便传入悠尔塔耳中:“虽然之前召唤我过去的那个魔法师很恶劣,不过我还是在那边的世界学了不少来着,把这些东西教会了族人之后,再加上我本身就很强,现在在族群里也是被不少族人尊敬着的~......啊不过像悠尔塔这种连魔法都学会了的肯定比我好上不少!” 虽然平时两人是有着会小打小闹的习惯,但亚诺习惯上仍旧把悠尔塔看作是恩人的存在,因此在看到悠尔塔越发微妙的脸色后也是及时刹住了嘴,笑嘻嘻地跑回了悠尔塔身边搭上了他的肩膀;至于悠尔塔,他对于亚诺的这种过激反应也纯粹是把它当作了太久没见到自己的一种表示,就跟上次猛地扑倒了自己一样,所以也只是没好气地叹了一声。 聚落距离两人已经越来越近,悠尔塔此时也基本看清了面前的场景——在面前的雪原上的确竖立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毡包,大致在中央的地方则放着一个已经熄灭下来的巨大的篝火堆,看起来是在夜晚或者什么重要的时刻,会有许多人围绕着点燃的篝火取暖;现在的聚落看上去,跟悠尔塔印象里东王国一些比较偏僻落后的村落也差不上多少。 “看起来你这家伙确实做的不错啊。”因为天空难得放晴一次的缘故,皑皑雪地和群立着的毡包上泛着一阵柔和的光芒,天气也暖和了不少——虽然也只是跟另外那边最寒冷的时候差不多,不过悠尔塔的心情也明显好上了一些,难得地夸赞了亚诺一句;而另外一边的亚诺看到悠尔塔的表情似乎没那么严肃后,也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其他族人应该都出去狩猎或者采集草药了吧,毕竟最近储备稀缺,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亚诺领着悠尔塔走到了那个巨型篝火的旁边,趁着他四处张望的时候蹲下了身子,感受了一下篝火的余温,然后才想起了什么,又站起身来对着悠尔塔道,赤红的眼眸中带着一点安适。“我也要去再找点猎物了,悠尔塔要在这里先看看吗?我住的地方就在最里面,你也可以去休息会;或者...应该有几个小孩子在他们自家的住所里,要是你闲着也可以去逗逗他们?” “...还是饶了我吧,我才刚从一堆小孩子的地狱里面逃出来,还不想这么快就堕落进另外一个。”悠尔塔咧着嘴迅速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地看着满脸疑惑的亚诺,他也并不想给亚诺阐述那段被一群孩子肆意捉弄的经历,于是迅速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那我就去你那里待着吧,我也还没适应回来这边的天气。” “好。”亚诺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一声后,便转过了身去,接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扭过头来对着悠尔塔补充道:“我大概会在落日的时候回来,如果你要是不想那么快跟其他族人接触的话,就在里面待到我回来吧。” 丢下了这句话后,亚诺便顺着来时的路跑走了,悠尔塔先是看着亚诺逐渐消失的背景愣了一刻,随后反应过来了那句话的含义,有些别扭地在原地伫立了一会,最终还是通过迅速摇了几下脑袋把纷乱的思绪甩出,然后向着深处走去。 ——果然那家伙也是知道一点的啊...虽然自己也试过放下芥蒂了,但是果然......啧,先去他帐篷看看吧,我还真是越来越擅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悠尔塔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脚步,很快就在一座稍小的毡包前停了下来,直至平缓了一下呼吸后,他才接着将门帘布给掀开随后踏入;帐篷内也铺设了一层垫子,悠尔塔将脚爪踩上去时,对于能够暂时摆脱这种从下到上的寒冷还是感到了不少的欣慰,在内部的另一侧则有着一个类似枕头的布制品,不过看上去并没有怎么被使用,被随意地丢置在了角落,还有一些火把和几个用来固定住火把的架子,衣物和储备的干药草和食物也都散落在一侧,也有着一些简单的工具摆在地上,看起来亚诺确实是在模仿着以前在东王国的见闻来布置。 “不过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打理过啊......乱糟糟的。”悠尔塔嫌弃地看着地上无序摆放的东西,尤其是储放着食物的架子上面还直接放着几块白布,虽然悠尔塔本身也并非特别注重卫生方面的打理,但是亚诺的这种...能一眼看出来就是单身汉屋子的空间,让现在至少每个星期洗次澡的悠尔塔有点难以接受。 ——说起来这边也不可能有能洗澡的地方吧...今晚挖个坑烧火泡个澡好了,反正这边也不缺水。 悠尔塔感受了一下现在脑子里的状况:那种陌生魔法在脑海里接连出现的情况终于开始减缓了,昏沉感也因此被抹消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打算今晚去泡在热水里放松一下,至于现在......他环顾了一圈,然后叹了口气。“算了,闲着也是闲着,帮这个白痴清理一下好了。” —————————— “啧,米珊德以前的书房都没这么难打理......还是说我最近也没怎么运动过,体质下降了不少啊。”把最后一件东西给整理好的同时,悠尔塔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篷室——虽然也只是把散乱的东西给一一归类放好而已;他先是端坐了一会,转而又换了个姿势趴在了地面上,面向门帘等待着亚诺回来。“唔唔,才过了一小会啊,要什么时候才到落日...嗯?” 悠尔塔眯起的眼睛正好注意到了眼前门帘似乎被什么东西掀开来了一小片,但似乎并没有风吹过。“亚诺...不对,现在离日落还早着......只是风吗?” 虽然口头这么对自己说着,但是毕竟刚才也完全听不到风声,悠尔塔还是爬起了身来,走到门帘前将其掀开...一眼看过去只有周围的几个毡包,以及茫茫雪原在难得一见的太阳下泛着的光芒......可能真的只是看错了? “你是...没见过的族人?” 直到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悠尔塔才猛地想起来了之前亚诺还说过村庄里有着几个孩子的存在,嘴角先是一抽,然后不情愿地把视线往下移去,几个孩子正站在帘门前,其中的几个女孩被护在后方,看向悠尔塔的眼神充满了不安,而站在队伍前面的男孩子们则是充满了警惕,似乎随时准备好发动突袭。 ——啧,是因为之前打扫的时候动静太大了么......虽然是同族但还都是小孩子啊...... “...嗯,因为我是新来族群这边的,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住在这里而已。”悠尔塔尽力地尝试跟以前在千绪店里哄孩子如出一辙,将身子蹲下然后挤出了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和一些;而孩子们先是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那种刀锋相对的气氛冲淡了一些,不过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在最前头领队的孩子又再度对着悠尔塔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族长的家里?” “族长...果然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然看那家伙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个差不多了......咳咳。”悠尔塔不自觉地开始嘀咕了起来,直到意识到面前的几个孩子还在盯着自己,赶紧回过神来维持着原先的那种姿态笑着回答:“啊,你说的族长是指亚诺吧,就是他带我回来的...在这里站着说话也不方便吧,不如先进来休息一会,我们坐着慢慢谈?” “唔...这个人他知道族长的名字,而且看起来跟族长很熟,应该不是入侵者。”领头的孩子没有直接回答悠尔塔,只是先转过头去对着其他人说了一句话,看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后,才对着悠尔塔点了点头,眼神中的警惕转变成了好奇:“既然你说你是是族长带回来的人...你就是族长之前提起过的那个前去了其他世界的人吧?听说那边有很多这里没有的东西。” ——那家伙还真是到处乱说啊...不过也好,至少方便我进入话题就是了,可以先放下他们的警惕心,毕竟以后还是要住在这里的啊...帐篷该扎在哪里好呢...... “嗯,我的名字叫悠尔塔,他应该跟你们说过吧?”既然难得对方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悠尔塔也便将其接了下去,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将帘门拉开,又望着他们笑道:“在外面待久了也会觉得冷的吧?如果还要说什么的话,可以先进来坐一会......嗯?” 原本悠尔塔还专程模仿了一下平日里千绪对孩子们道话的那种语气,但察觉到面前的几个孩子突然没了动静后,他也是先瞥了一眼状况...然后发现他们,无一例外惊讶地看着毡包内部;直到悠尔塔被这种寂静得有些可怕的气氛压迫着准备开口询问时,才有着一个孩子反应了过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为什么...族长的家...突然变得这么干净......?” ——......这家伙的脏乱程度已经这么臭名昭著了么? “咳咳,我帮他打扫了一下罢了,脏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住下去的......如果你们有什么心理阴影的话,就先回家等你们爸妈回来吧,虽然我现在难得挺闲的。”悠尔塔看着他们错愕的神情内心有些纠结,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其他的孩子则先是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再接着便同时点了下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后,同时抬起头同时对着悠尔塔喊道:“悠尔塔大叔,我们想听你的事情!” ——果然啊,无论是人类崽子还是狼崽子,好奇心都是差不...等等,大叔是怎么一回事啊!虽然我现在是疑似不老不死的状态但我也挺年轻的吧?! 不过毕竟是在这方面身经百战的老手,即便在内心里面的吐槽如何激烈,悠尔塔脸上也只是眼角抽搐了两下而已,而后很快缓过神来,领着孩子们走了进去。“首先不管是叫哥哥还是直接叫我名字都好,叫大叔也太...过了;然后自己找个位置乖乖坐好,就讲到等你们家人回来的时候吧,都明白了吗?” 悠尔塔盘腿坐下,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接二连三地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将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片段开始串联起来,将其娓娓道来。“那么,就从五年前最开始那个时候说起吧......” ——正好也可以打发一下这段无聊的时间...好像小孩子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差劲嘛。 —————————— “还,还要听吗...好吧,再讲完这一段吧,之后就要回——” “悠尔塔!你有看到族群里面那些孩子吗!他们是不是又自己偷偷跑......咦?”亚诺急匆匆地冲进了毡包之中,他刚和其他的族人汇合后回来,原本还想着趁这个时候把悠尔塔给叫出来介绍一下,但发现族群里的孩子突然失踪了大半后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直接将找人放在了第一位;然后...他现在看着悠尔塔和那好几个“失踪”的孩子望向自己的脸满是错愕,等到反应过来后,才佯怒地咧着嘴道:“好啊,你们几个又自己趁我不在跑进来,还又把我这里弄得这么......唔嗯?!”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把你这里弄乱啊,我废了老大力气才把你这里打扫干净。”悠尔塔略带鄙夷地扫了一眼表情再度涌现惊愕的亚诺抱怨道,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爪子。“好啦,既然你们家里人都回来了,我们也该散场了,要听故事的话等下次我有空吧。” “嗯,那悠尔塔我们下次见...还有族长大叔也是!”之前领着队伍的孩子首先应答,还笑嘻嘻地小跑到亚诺旁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再跑开,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对着悠尔塔回应了一声后便似是兴致未尽地跟着离开,在一哄而散之后,重新安静下来的室内只剩下了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悠尔塔和亚诺,尴尬的气氛正在蔓延开来。 “咳,还真是麻烦你了,管教这群小崽子得花挺大功夫的吧,然后还有打扫也......虽然我平时也住习惯了,嘿嘿。”亚诺首先尝试打破僵局,拍了拍悠尔塔的肩膀笑着说,虽然在意料之内地只是被悠尔塔瞪了一眼;而悠尔塔虽然对这个嬉皮笑脸还相当恬不知耻的发小充满怨言,不过看着对方那只有着道伤痕的右眼,那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就会莫名消散,这次悠尔塔也不例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打开了亚诺的爪子一边没好气地说着:“别说的好像和你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我闲着无聊才处理一下......与其道谢,你知道还有哪里有多余的布料吗?毕竟都回来了,今晚得搭个住的地方,我也懒得去找附近的洞窟了。” “呃,布料啊...最近制作布料的原材料植物有点稀缺,我昨天就是去寻找新的采集点,所以才没在天黑之前赶回来聚落这边,随便找个了洞窟先躲躲,然后就碰上你了。”亚诺迟疑了一小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过他本人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依旧是轻松地看着紧锁眉头的悠尔塔。“也用不着那么担心啦,大不了你可以先在我这儿住着,虽然我这儿地方比较小,但是住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亚诺的话音刚落,悠尔塔的表情就变得有些纠结,内心复杂地盯着亚诺好一会后,才像是放弃思考一般垂下了双手,无奈开口道:“实际上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你这边的脏乱程度......算了,那就先在你这借宿一段时间好了,别又把我整理好的东西给弄乱啊,我可没兴趣每天都帮你打扫;那我先出去一趟,有吃的话给我留点......不过不是跟其他族人去打招呼,反正之后迟早会见面认识的。” “好,你去——啊?那你要出去做什么?现在都快晚上了吧,这里可和人类那边不一样,晚上要是碰上野兽怎么办!”亚诺愣了一会,随后那种轻松悠闲的神色立即消失在了脸上,转而立即拦在了悠尔塔面前紧张地喊道;至于悠尔塔的反应...他简单地举起了右爪,一律火苗在他的爪心显现,一脸嫌弃地抬起头来看向亚诺道:“昨晚是我没探清情况所以有些慌...不过,好歹我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吧,如果这里的野兽和五年前差不多,我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去什么很远的地方。” “魔法啊...也,也对吧,现在的悠尔塔估计比我和其他族人加起来都要强......不过我还是跟着你去好了,也不知道你说的不远是哪,迷路了可不好。”亚诺考虑了一下,将原本拦住悠尔塔的手收回摩挲着下巴,勉强答应了下来,然后跟在了悠尔塔的身后,正经而严肃地看着茫然的悠尔塔。“...怎么了?我们走吧。” “......我就是去出门找块地方泡个澡而已啊!你有必要全程跟着吗!”虽然考虑到了之后还要向亚诺解释的麻烦性,但悠尔塔还是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去吼了一声;亚诺先是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下,随后疑惑地补充道:“那个召唤我过去的人类也传输过给我这个知识,不过你身上也没有弄脏的地方吧,有什么必要去清洗吗......不过我也想看看具体是怎样的,还是跟着你去吧,而且万一碰上了什么事呢。” “你这家伙...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悠尔塔还是放弃了拗过亚诺的想法,只是将帘门默默掀开踏出去;虽然悠尔塔感觉这一天也没经过了多久,但正如亚诺所说一般,空中的那抹夕阳此刻已经快要潜入到地平线以下,在最远处的天空被染成橙黄色,而距离稍远一些的,也披上了夜幕专有的暗紫色和黑色。 “唔,看起来时间还挺充裕的嘛...就在周围随便找个地方好了。” —————————— “我说...悠尔塔你这真的能叫随便吗...我们从聚落那边走到这里快半个小时了吧!”看到悠尔塔总算敲定了一个位置停了下来,亚诺便直接坐在了积雪上仰着脸喘了会气,休息了一会后,才跳起身来,感受了一会愈发强烈的寒风后凑到了低着头的悠尔塔身边接着说:“你看,好天气时段都被你消耗光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接下来说不定这风会越刮越大,再下一场暴雪也不稀奇。” 然而悠尔塔完全没有理会亚诺的劝说,只是接着便蹲下观察着雪地,然后伸出了右爪一边在雪面上勾勒着圆形的痕迹和复杂的图案,一边自言自语般地念叨着:“唔......魔力的波动又开始变得紊乱了.....如果把这些魔力反向固化成正常的形式......【Eversro Exesaeus(反魔力侵蚀)】。” 雪地上的微型法阵在悠尔塔念诵完咒文的同时泛出了青蓝色的微光,而他身后的亚诺看着悠尔塔身前突然出现的光芒,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而亚诺刚走到悠尔塔旁边时,青光霎时带着一阵烈风散开,亚诺感受到刮到身前的气流时先是迟疑了一会,随后本能地趴下了身子,还好这阵飓风很快便彻底消散。“唔...!悠尔塔你还嫌风不够大吗......!” “好了,虽然没能彻底调蓄好这边的魔力,短时间这一小块地方应该是正常化了......喂喂,起来起来,我要挖个坑烧水了。”悠尔塔再度确认了一下法阵,随后站起身来拍掉了手上沾着的雪渍,顺带一边踢了一脚亚诺的尾巴一边道;而亚诺原本还想在地上趴一会儿,不过他看到旁边的悠尔塔完全没事一般地站着,还同时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时,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所以悠尔塔你刚才是......嗯?风好像停了,而且...感觉也没那么冷了?” “哼哼,魔法的用途可是有很多的,这也是其中的一种,虽然不能做到永久性的改造,把这片地方的气候暂时变成像是人类那边的普通冬天,对我而言绰绰有余。”悠尔塔只是瞥了眼亚诺,随后轻哼了两声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不知为何,他看到亚诺四处张望的茫然神色时,心情也不知为何变好了一些,吻部隐约露出了一丝笑意。“嗯...先挖一个坑出来,再往里面丢点雪,然后在下面制作火源......就这么办吧。” 随后,在亚诺还处于懵圈状态下的这段时间,悠尔塔熟练地使用着几个简单的法术完成了一个小型仿造温泉的构造,虽然很多刻画法阵和念诵难度过高的魔法对他来说还是难以操作,但这些基础的魔法在长时间的磨练下已经得心应手,况且体内充盈的魔力补给也起到了不少辅助作用。 ——呼,这种一气呵成的施法流程还真是令人舒畅啊,还得多亏当初米珊德补充的几次魔...不对!才不要感谢那家伙! 突然回想起了某些经历的悠尔塔隐约地感到了腰部和身后的、一阵铭刻在记忆里的酸痛感涌上,面颊的温度直线上升,立即摇了摇头尝试把脑子里想的事情抛到一边,转而去坐在池边用双脚试探着水温;而亚诺也早就回过神来,只不过一直站在原地迷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悠尔塔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等到对方在那个新出现的坑旁坐下时,才慢悠悠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好奇地看着氤氲缭绕的水池,半晌后才开口道:“这个就是\u0027热水\u0027啊...所谓的洗澡就是把身子泡进去吗,好像可以用这种方法来保持体温?” “泡太久也不好啦,而且要一直保持水温的话也是挺麻烦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自己下来吧。”虽然现在周围的光源只有悠尔塔自己用魔法制作的几缕火苗,但亚诺凑过来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把脸别到一边,免得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异常;再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后,悠尔塔便自个挪开了一些位置,然后低着头将袍子上的系带解开,准备跨进池子里歇息。“啊哈,不过泡在热水里休息确实能让人身心放松的......唔。” 悠尔塔刚将袍子从上身脱下,就感到了一股谜一般的寒意袭来,而且似乎并不是来自于魔法失效后刮来的寒风或者是骤然降低的温度...他向着旁边看去,发现旁边的亚诺正满脸吃惊...或者说惊恐地看着自己。“......怎,怎么了,你这家伙怎么突然一副见到雪崩一样的表情啊。” “嘶...没事吧,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家伙在除了衣服破到不能穿的情况下会脱下来。” “你是想让我连衣服一起全身湿透着回去吗......”悠尔塔对于亚诺一知半解的常识水平有些无语,最后姑且将其的话语放置,然后将脱下的长袍扔到一边便滑入了水中,原本平静的池面顿时泛起了阵阵涟漪;将脖子打下的部分全部都潜入了水池后,悠尔塔才仰起头来,眯着眼睛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呜~果然冬天在热水里泡澡最舒服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这边也想办法造个被炉出来......亚诺要下来试试吗?” “唔,啊...这个啊......算了,这里离族群那边也算比较远,应该不会有人过来吧......也就只有悠尔塔这种独居怪人不会在意这个了......” 悠尔塔并没有听到亚诺那几句嘀咕,半眯起的双眼看着亚诺不知为何神色突然有些紧张,又左顾右盼了一会确认了什么,才磨蹭着褪去了裤子,然后一下钻入了水中。“不过...这种热水泡进来感觉是挺舒服的啊......下次试试能不能在自己家里也弄一个好了,就交给你吧!” “别什么事情都推给我来做啊...不过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魔法。”悠尔塔翻了个身,像是游泳一般游到了谜般兴奋的亚诺旁边,与此相反的,悠尔塔此刻看起来相当的安适平静,他抬头望向被云层遮蔽而显得空无一物的夜空,似乎是陷入了很久远之前的回忆。“......感觉跟五年前那一天很像呢,只是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夜空有着很漂亮的星幕...身旁坐着的人也不是你这个傻子而已。” “哦,你说的是人类世界那边的星星吧,晚上看起来确实很漂...等等傻子是几个意思啊?!”亚诺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了那个词,一双耳朵当场竖起,甚至还有点炸毛,然后表情愤慨地把旁边的悠尔塔抓了过来一阵搓揉,虽然悠尔塔本身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任由对方一双爪子挠着自己的脑袋。“虽然悠尔塔是救命恩人,好歹我给你送过那么久吃的也算弥补了一点吧!嘴巴这么毒是合不了群的!” “我可也不是对谁都愿意嘴巴毒...好啦,别弄了,到时候教多你几个魔法好了。”悠尔塔一边说着,一边扭了扭脑袋挣脱了亚诺的魔爪,然后把身子倚在亚诺的肩旁歇息,亚诺原本还想继续下手,看着悠尔塔好似要睡着一般才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放弃,将赤红双眸微微阖上也暂作小憩,直至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后,亚诺才听到悠尔塔的声音再度从耳边传来:“如果把所有族人都教会魔法的话,大家一起协力,说不定就能把我们这里的世界也改造成人类世界那边的模样吧......地上不会再有积雪,泥土里能生长出青草,所有人都不需要再因为食物和寒冷而苦恼的世界。” “唔...那样挺难的吧,连悠尔塔你也只是能够暂时改变这一小片地方的气候而已......咳,不过安心好了,毕竟还有很长时间来着。”亚诺原本只是自顾自地的接过了话题继续说了下去,但他还不至于迟钝到完全察觉不出来悠尔塔的语气,于是只好有些生硬地又转换了个话题:“而且你之前说的五年前那个人......是召唤你过去的那个魔法师吧,看起来,他还挺喜欢你的?说不定他能找到什么方法过来我们这边做点什么呢......悠尔塔?” “诶......喜,喜欢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来不来也都一样吧,反正他会的魔法我也基本上学会了,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魔法我不会的而已......他要来的话我就去接他好了,也就仅此而已,嗯。”悠尔塔突然一反之前的冷静到有些阴郁的情绪,猛地撑开了亚诺,然后在对方有些惊诧的目光下眼神飘忽地解释着,语气里满是难以遮掩的紧张感;亚诺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透过水雾在悠尔塔脸上的绒毛后隐约看见一层可疑的红晕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凑到了悠尔塔身前语气调笑着开口:“我原本是想说\u0027照顾宠物”那一类的喜欢,不过看悠尔塔的反应......你理解成了\u0027伴侣\u0027那种喜欢吧;而且看上去,你也挺喜欢他吧,嘿嘿~” “你......!” “我?” 双方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池边飘动着的火光将悠尔塔的脸映得更加通红,而亚诺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悠尔塔一脸难堪的神色,不过他还是考虑到了把悠尔塔逼得太急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往自己脸上来一爪的因素,况且...说不定以后也还有大把时间享受这种他这种表情,于是便浅尝辄止停了下来,转而去拍了拍悠尔塔脑袋上那双因为情绪激动而挺起的双耳笑道:“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没想到独居怪人悠尔塔也能找到个好归宿啊,我也想找个伴侣陪着呐。” “......那去找个不就好了,族里人也不少吧。”感觉到双耳也有些发热的悠尔塔立即躲开了亚诺的双爪,内心抱怨着对方总喜欢动手动脚的习惯,吐出了一句话后又立即朝着远离亚诺的方向靠拢了些,同时将身子放低,只留下鼻头以上的部分;但是并不能阻止得了亚诺依旧坏笑着继续往悠尔塔接近,他先是俯视了一会悠尔塔在水面上显露的半个脑袋,猩红双眸中透着丝丝笑意,随后又游到了悠尔塔旁边,这次换成了他倚在悠尔塔的肩上,又笑了两声:“不过我也没几个特别熟悉的族人啊,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有悠尔塔你了......要不悠尔塔也来当我的伴侣好了?虽然无论是同时有两个伴侣还是伴侣是同性的情况都是挺少见的,不过要不要来试试看呢,嘿嘿......呃。” 亚诺更多的是半开玩笑地想再看看悠尔塔会有哪样窘迫的姿态,结果看到对方听完自己的话后,反而露出了一幅认真思索的模样,他自己反倒是愣了愣,随即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唾液;在经过了十分漫长的数秒后,悠尔塔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亚诺,回复道:“\u0027伴侣\u0027的意思,也就是互相喜欢和互相照顾吧...虽然我还是不太懂\u0027喜欢\u0027是什么意思,跟\u0027爱\u0027有什么不同,不过互相照顾的话我还是明白的...我们之前一直不都是这样吗?那当你的伴侣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之前就是如此了,现在也只是挂多一个名号而已。” “啊,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也...至于喜欢什么的......应,我应该也喜欢悠尔塔吧......不对!” ——嗷嗷!怎么变成悠尔塔反过来给我下套了!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紧张了......不行,得赶紧把这个话题带过去,虽然悠尔塔确实挺可爱的,但是要是被那位魔法师知道总觉得我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这,这样吧,关于伴侣这件事还是迟点再说......我们等到你那位魔法师过来,我会亲自去询问...他的想法。”即便亚诺脑子里想的事情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混乱,表现出来的行动也强作着镇定,爬起了身来望着悠尔塔道,同时也得多亏这段微妙的距离,不然悠尔塔也会相当轻松就能注意到亚诺那透过面上白毛的绯红。“如果他不在意的话,我就正式向他提出这件事情,如果他要是觉得悠尔塔是他的所有物......那咱就算了吧,反正靠他肯定能照顾好你的,是我的话还不知道是谁帮谁的忙了,嘿嘿。” “...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和米珊德说话是一个德行的。”悠尔塔瞥了一眼亚诺那副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吐槽一句后又心情微妙地移开了目光,胡乱地想了一些纷杂的事情后,表情看似平淡地试探着对方:“不过说不定他要过很久才能来,也有可能...之后就再也不来了,你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吗......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想他也不会在意的吧。” “不,我觉得这个不在意就有鬼了...咳哼!”不自觉念叨出声的亚诺意识过来后,赶忙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之前的话语,同时稳定了一下因为心虚而四处飘动的目光,让其注视着悠尔塔那双此刻看起来有些迷离和疑惑的金眸,似乎是为了想要让眼前的人安心,亚诺尝试着放轻了些说话的力道,爪子原本想习惯性地搭在悠尔塔身上,此刻也忍了下来。“......放心好了,我们一族的寿命比起人类长上不少,而那位魔法师虽然身为人类,也肯定有着可以延长寿命的手段的;在他来到这里之前,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你就放心吧......不过现在不是以‘伴侣’的名义,而是...对!是族里的族长和祭司!” “祭司.....?”悠尔塔耸拉着耳朵,刚歪着脑袋说了一个词,就立即被亚诺充满了兴奋的声音补充了下去:“没错,我之前听说人类那边的村落里,擅长魔法而且充满智慧的人会被奉为祭司,这不是特别适合悠尔塔嘛,而且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族人们的信服,和我一起来治理群落了!嘿嘿,悠尔塔要是没意见的话,明早我就去跟其他族人宣布这件事情!” “也太草率了点吧......嘛,你要是觉得不碍事的话我也无所谓,而且祭司的话,我也正好方便教他们一点魔法...反正工作也主要大概也是辅佐族长和在祭典上走个过场吧。”说到这里时,悠尔塔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以往新年祭典时,站在高台上穿着祭司服的星映,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毕竟一下要处理的事情猛增了起来,他现在也只觉得有着一阵迷茫感和昏沉感.....直到亚诺看到他点头后,不仅瞬间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还兴高采烈地喊道:“好咧!那么咱的祭司大人,那就跟你所说的一样,以后好好辅佐我的事情吧!” “喂!你这个笨蛋,做事情能不能别那么不经大脑,快点松开...!”悠尔塔再次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迅速上升,似乎连身后的尾巴都一同炸得竖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面前的大家伙;而亚诺则对悠尔塔的反抗仍无动于衷,嬉笑着把对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池面因为两人的动作泛着阵阵水花。 空无一物的夜空,总有一天会出现星的耀彩吧。 ————————————————————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白狼少年一边在空无一人的村落里小跑着,一边用尽力气大喊着,然而并没有任何的声响回应着他的呼声,他开始变得有些焦灼起来,在村落里四处张望着,然而在这么一个已经颇具规模,范围与普通城镇无异的村庄中,在一堆的帐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虽然并非难如登天,但也相当不易;在这两个手段都没有凑效后,白狼少年只得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尾巴和毛发随着扑面的风横起。 ——祭司大人怎么除了上课还有祭典的时候就像是人间消失一样啊...没记错的话,他家是在那个方向吧? 关于这位“祭司大人”,白狼少年了解的情况其实也并不是太多,只了解他平时都穿着一身几乎遮住了全身的白袍,听着声音的话虽然感觉比少年自己只是略微年长一些,但少年曾从大人那里听说过,族长和祭司在很久之前便相互认识;传闻在许久之前,他们二人将因缺少食物而混乱无序的所有族人组织起来并领导着一族的发展:族长管理着村庄大大小小的事物,发明了圈养猎物的方法,让族人不再需要担心食物;而祭司则运用着一种据说从其他世界而来的神秘力量——被他称为“魔法”的事物,改造着这个世界,令这片极寒的地域令气候更为温和,虽然少年没有亲身经历过过往的时代,但在族里老人讲述的故事中,他也了解了以前的年代是多么苦楚,内心中也对着族长和祭司多了一份敬意。 少年沿着铺着一层薄薄积雪的道路继续小跑着,周围铺设着的帐篷也变得稀少,直至来到道路尽头的一座显得有些古旧的小毡包前,他才刹住了脚步,一边平缓着呼吸,一边将帘门掀开喊道:“祭司大人,请问您在吗?” 因为少年掀开了帘门,几缕阳光此刻照射进来了内部,原本里面似乎是片相当昏暗的光景,只有着一点点微弱的火光,而此时少年也得以看清了帐篷内部的模样——一个穿着厚重白袍的人正坐在中央整理着手中的东西,似乎是一堆描绘着魔法阵的布片,不过比起这些,少年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人的脸:祭司很难得地没有将兜帽戴上,他看起来确实相当年轻,似乎只比少年年长一些,但那双微垂的金黄色双眸里,却饱含着老年人才有的沧桑感。他先是皱了皱眉抬起了头,看到来者后眉间又舒展开来,站起身来走到对方身前点头示意着,然后带着微笑道:“不需要这么注重礼仪的,我说过平时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u0027悠尔塔\u0027吧...那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毕竟还是第一次目睹悠尔塔的相貌,因此少年不由自主地愣了会神,毕竟那张年轻的面庞与熟识族长这件事之间似乎充满了矛盾;等到少年回过神来时,悠尔塔正有些疑惑地低下头注视着他,但面上仍保持着笑意,脑子里当场差点一片空白,在尾巴又紧张地甩了好几下后,才连忙说道:“那,那么...悠尔塔大人,请您快点去族长家一趟吧,族长他好像快要......总之,请跟我来吧!” 少年的话语没有说完,但悠尔塔也猜到了他想要说的事情,笑容从脸上一点点敛起,那双仿佛经历了漫长过往的金眸也闭上,露出一副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的模样,片刻之后又再度睁开来,随后他将兜帽戴上,年轻的容貌再度隐于阴影之中后,便对着少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自己来就好...【Idem Spatiumer Muteree(同位面移动)】。” 话音刚落,两人身边的人景色便从昏暗的毡包瞬间变换转成了天幕之下,少年因为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的同时眼睛还因为突然变得明亮的景色而生疼着;悠尔塔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安抚了一下,随后便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是村落最中心的一座毡包,在此时,有着数百位年龄各异的白狼狼人正聚集那旁边的空地上,互相小声议论着什么,面上皆是忧心忡忡的神情。 ——亚诺,你果然还是......撑不住了吗? 悠尔塔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心中百味杂陈,在阴影下的金眸微微眯起,思虑了许久后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原本正在说着话的村民们在瞥到了悠尔塔前来的身影后顿时噤住了声,同时一并侧身给悠尔塔让出了一条通往毡包的道路;悠尔塔向着两边的人们点了下头,随后快步走至帘门前,用深呼吸平缓好了心情后,迈进了这除了自己家和教课的空地外,在他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里...最为深刻的地方。 偌大的空间中摆放着两人依据记忆里所制造的各类家具,尽管空间比一开始大上许多,但反而少了那种空荡的感觉;而因为悠尔塔每隔上几天就会来这里汇报工作,同时顺带帮亚诺打扫和整理,毡包内也并没有再出现凌乱无序的情况...只是到了最近,悠尔塔过来的任务只是变成了打扫,在之后则变成了单纯的看望...毕竟,这里的主人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弄乱什么东西了。 悠尔塔径直走向了最深处,然后在一张床铺前蹲了下来,看向床铺上所躺着的白狼狼人——尽管他已经十分苍老,但那道于左眼处的结痂伤疤成为了跟随他一生的标志,此时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悠尔塔的到来,只是阖起双眼像是在小憩一般,但悠尔塔能从那断续而又微弱的呼吸声中,明显感觉到面前的老人已时日无多。 悠尔塔心情复杂地凝视了一会对方平静的脸庞,随即伸手握住了对方放在被外的枯瘦手爪,轻声开口道:“醒一醒,我过来了......亚诺,别睡了。” “......唔,你...哦,是悠尔塔啊......”亚诺过了好一会才吃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已经泛浊的赤眸呆滞地看着他身旁的悠尔塔,良久后才回忆起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你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啊......” “毕竟要跟孩子们一个个解释不死魔法的话,会很麻烦的......”悠尔塔这时才反应过来,将脑袋上还戴着的兜帽摘下,耳朵仍旧是耸拉着的样子,只是感受着亚诺握着自己的力度逐渐加重着;片刻后,悠尔塔仿佛感受到了亚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微眯起眼睛也直接迎上,然后补充道:“我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些什么,放心好了,之后村子我会接过手来负责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嘿嘿...果然还是悠尔塔你懂我想着些什么,这村子也算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了......”亚诺无力地笑了两声,又环顾了一圈毡包内的场景,在另外一端的帘门处稍作停留后,最后又重新落回到悠尔塔的身上。“喂,悠尔塔...你之前说过......那个魔法师还活着吧?” “嗯,我最近脑海里浮现新魔法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那些应该就是米珊德传输给我的魔法,而且都属于空间类型...说不定,他真的不久就能过来这边了......怎么了?” 听到亚诺提起的话题时,悠尔塔回答着亚诺的询问,同时陷入着当初那五年短暂时光的美好回忆,不由得有些出神,而另一边在模糊视线之中,望见悠尔塔嘴边一丝浅笑的亚诺,感觉到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亚诺微微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说道:“是这样啊,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悠尔塔...你想听听这个垂死的老头子......讲一个故事么......?” 悠尔塔感觉到亚诺几乎是用着所有的力气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也明白对方现在是处于一种回光返照的状况之中,因而也没有阻止对方的行动,只是任由着他将自己的手腕握的生疼;亚诺再度缓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用着那沧桑而沙哑的音色,念出了那个故事: “在很久之前,久远到每日都只有凛冽风雪的时候,曾经有着一个孩子,他在家人的照料上没有忧虑地生活和成长着......而他,即便知道外界的状况,却还是天真而愚蠢地抱着可以认识朋友的想法......这个愚昧的梦想,也很快就破碎了。 “有一天,他偷偷跟上了前去狩猎的家人,然后看到了他曾无数次耳闻,但却是第一次目睹,也是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场面......他躲在边缘远远地看着,一个男孩跪在他家人的尸体前声嘶力竭地痛哭着......而这局面,便是那个孩子的家人所造就的...... “他从小就被教导过,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但是,那个孩子还是想要做点什么,作为微不足道的补偿去偿还那个失去家人的男孩,又或者只是想要赎清这份压在他心头上的罪过而已......再接着,他趁着一天家人外出,自不量力地跑去狩猎,想给那个躲在洞窟里的男孩一些援助,结果......哈哈,反倒是他差点被猎物给狩猎了,要是没被那个男孩发现救回来的话,估计他早就死在雪地里了吧,哪还能活到现在,安稳的在床上死去...... “悠尔塔...应该也猜到了吧,那个男孩就是你,而那个孩子的名字......名为亚诺......”亚诺重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想要看清悠尔塔面上此刻的神情,但涣散的目光已经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就连那只紧握着悠尔塔的手爪,力气也在快速流逝,他只能将最后一点意识化为语言,然后让其从喉咙里钻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恨着我......作为赎罪,我也只能...陪你走完我这短暂的一生了,抱歉......但是悠尔塔......如果你能至少觉得......我的陪伴能抵消掉你的一些孤独......那么我存在的意义,也就不仅仅......只是赎罪了......” 随着话音里的气息愈发微弱,亚诺的手也终于再也不能支撑着原来的姿态,一点点地松开而后重新落回到了床上,他将脑袋一点点地转动着,让自己能够面对着床边白色的身影,然后让目光永远定格在了悠尔塔的身上。 “......【Subsluna(储存)】。”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两个人的呼吸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悠尔塔沉默了许久后,掩上了亚诺已然无神的双眸,在低声念出一小句咒语后,亚诺的躯体当即化作了萤火般的点点光彩,在悠尔塔身边飘舞了一阵后便黯淡下来;一切重归平静后,悠尔塔将上身趴在了面前只余下一张被单的床铺上,感受着亚诺留下的温度和气味;此刻,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压在了悠尔塔的身上。 “那种事情,真当我没有发觉吗......”寂静的空间里,即便只是一句满怀着追忆和悲伤的话语,也显得格外突兀。“你还真是一直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啊...亚诺。” —————————— “今天孩子们的课完成了,族群里的食物分配...饲养队果然还是要再调多一些人过来,已经举办过成人礼的那几个孩子可以派来增援,然后采集队和种植队......” 从亚诺逝世的那一天起,悠尔塔便接过了亚诺的工作,虽然名义上只是“族长代理”,但无论是悠尔塔之前的祭司身份,还是他和亚诺以前的关系,都让族群里的人们对悠尔塔的宣告没有什么意见,而且...搬到族长营后,悠尔塔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全身心投入到了村庄的工作里,无论是夜晚守夜的队伍还是白天路过的人们,都从敞开的帘门里望到过端坐着在被他称为“书页”的布片上用涂料写着什么,只听说那是一种名为“文字”的符号,然后将那些布片分发给了每个族民,在这之后又亲自开展了教授每个族民不同“文字”含义的课程......族民们也确实学到了一个很适合悠尔塔的词汇——过劳死。 ——永生......不,至少在等到米珊德之前,我必须要坚持下去...... 说是专注于工作,悠尔塔现在更像是以无尽的劳累来强行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连带以前最基本的睡眠时间都已经被他排除在时间表之外,进食也只是在工作的同时进行;将最后一份基础魔法的教案撰写完毕之后,悠尔塔只是简单地呼出了一口气,瞥了眼帘门外仍然漆黑一片的光景,便将这当作了休息,随即拿起了新的布面撕开准备进行制作食物的分配表。“然后接着...唔?” “族...咳,悠尔塔大人。”走入营内的是守夜队的队长,他拍散了自己用魔法在身边制造的两缕照明火焰,然后对着悠尔塔点头示意,悠尔塔也相应地应了一声,心下也产生了一些疑惑——他曾告诉过守夜队各种局面的详细应对方法,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到无法解决的异常状况,都不需要来向自己报告,难不成...... “我们侦察到在村庄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有着一道奇怪的裂缝...位置距离地面一段距离的空中,大概一人高,里面还有着奇特的白色光芒......感觉就像是空间凭空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果不其然,从守夜队长的陈述内容看,对于只掌握了基础火焰魔法的他们而言确实是无法处理的事情;只是悠尔塔原本还在平静地听着,当对方说到“空间被什么撕开”的时候忽然一愣,紧接着猛地站起身来,满是震惊和兴奋的神情将守夜队长吓了一跳,此刻悠尔塔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强行将自己镇定了下来,只是那双还在颤抖的爪子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情:“我...咳咳,我明白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去看看......【Idem Spatiumer Muteree(同位面移动)】!” 没等守夜队长做出反应,悠尔塔就在急促的念诵声中瞬间消失,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守夜队长,以及听到动静在门外偷窥着的守夜队员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开口说了一句: “悠尔塔大人...是突然变得跟他看起来一样年轻了吗?” —————————— “没错,一定是他,他果然过来了,他果然想到办法了......” 悠尔塔此刻正站在那道奇特的裂缝前,着魔似的自言自语着,看着裂缝一点点地扩大;在那道缝隙的另外一端,漫溢着比悠尔塔还要强大的魔力,多出来的魔力随着缝隙不断在空中逸散着,逐渐扰乱着曾被悠尔塔调序过的魔力,但悠尔塔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抑或只是全然不顾,那双被时光蒙上阴霾的金色眼眸,此刻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对着自己表露出胆怯的孩子时。“我的...主人。” 裂缝张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天气也开始出现了异变,飓风和极寒随之出现,悠尔塔其实也有些担心,如果裂缝只是单纯的异常变化,他现在的放任不管绝对是最坏的选择...然后,直到他看到了在裂缝另外一端,那张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时,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立即涌上了悠尔塔的全身,他不知道此刻他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是迈着双脚向前一步一步地走着,说出了那一直珍藏在心底的名字。“米珊德......你终于来了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米珊德的样子和悠尔塔记忆中并没有太大出入,又或者是数百年前的记忆实在太过久远,随着那道裂缝终于扩大到可以通过一个人,他终于从那道光芒之中走出,笑着来到了悠尔塔的面前,如今的米珊德,已经几乎可以平视悠尔塔的面容了;他牵起了悠尔塔那只垂下的左爪,另一只手轻抚着上面不再鲜艳的红色印记,良久后,才笑着抬起头道:“好久不见哟,悠尔塔。”